逆战(第2页)
“妾身不敢……”
宴华年眼神扫向洛三,洛三立即去柱旁捡起那把小刀,呈在司徒琴眼前。
“这可是他的东西?”
司徒琴满脸惊骇,伏地扣跪:“皇上——望皇上念在昔日谆谆教导的份上,饶他死罪!”
“饶他死罪?然后再给你司徒家行刺的机会?”宴华年此刻咄咄逼人,说起话来也竟含了些含沙射影的迁怒,“司徒琴!这件事到底只是他一个人做的,还是你知情不报?”
宴华年一语双关,司徒琴跪伏的身影颤了一下,好半天才咬着牙生硬地迸出:“回皇上,妾身完全不知父有谋逆行刺之心……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司徒蓟的双眼随着司徒琴的一字一句缓缓瞪大,最后歇斯底里地仰天大笑,那双眼里有失望,绝望,还有一丝嘲讽,他夹泪大声喊道:“老夫死罪!望皇上成全!哈哈——哈哈哈哈哈——”
御医一个个上来包扎的时候,宴华年朝外一扬手,司徒蓟被押了下去,待出门时又被他叫住:“就地处决!”顿了半刻,不知在向谁说,“你不去送送他么?洛三,请皇后去门外厚敬孝道,送送自己的父亲!”
司徒琴一脚跨出殿门时,院外传来一声短促的大叫,随即安静了下来,司徒琴霍地坐了下去,张大嘴却哑哑失声,惊喊只在喉里打转,最后抓紧胸前的衣襟失声恸哭。
伤口包好了,本以为这事结束,洛三神神秘秘地到宴华年身侧,低声禀:“皇上,事办好了,司徒府……一个不留!”
莫名心颤,竟是——灭门啊!
那司徒琴定也……他会吗?一口一个“琴”喊得人心里发酸!
在她胡想之时,宴华年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淡漠却威严:“朕昔念司徒氏贵秀惠心,册尔为后,尔未尽其德,不能为朕分忧,且与奸人勾染,实则令朕羞愤难当,姑念尔侍朕逾年,褫夺皇后之位,打入冷宫,非逾死不可出!”
她心里滋味有些复杂,醋——他在司徒琴身上做不到“斩草除根”!慰——无情狠辣的宴华年并不是果真无情!暖——用上下几百条悄悄逝去的性命证明了她到底有多重要!最后一些,来得猝不及防:畏惧和担忧……
宴华年说完向洛三一挥手,洛三领意,宴华年就拉着她往外走。
院子里的尸体已被收走,甚至连血迹都看不到一点,洛三以诏书的形式高声念着那条废后的旨意,在空空的夜里竟有许许多多回音,“钦此”二字庄严而逶长的收尾时,她已踏出了宸极殿的院门,这一夜仿佛做了一场梦!
宫灯的光亮在墙壁上摇摇晃晃,她赌气似的一直往后拖着,宴华年最后无奈一停,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
“放我下来,你才受了伤……”她不敢挣,怕弄疼他的伤口。
“不疼!”
“怎么可能?”
“真的不疼!”他目色柔亮,在宫灯的辉映下闪若天边的星辰,望着前方的黑暗,“我又做错了!”
“对!”她啜吸着鼻子,“做做戏而已,干嘛下那么狠的手?”
他嘴角一弯浅浅的弧度:“我就是恨我自己!当初执意要你离开,差点送了你的命……留你也不是,送走也不是,我到底还要怎么做?哎——小猫啊,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换你来想了好不好?”
她泪雨纷纷:“换我来想,你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笑嘻嘻的,只要有你,我不笑我也快乐……至少我充实,我不会整天傻呆着不知道干嘛,我不会想着想着就心痛发疯,我不会觉得自己委屈,我也不会那么忙地写了字还怕下雨……”
“哈——”他竟大笑了声。
“笑什么笑?你要是再敢赶我走,你看我理不理你,这次算你走运,我不计前嫌,你若是再犯,你就等着吧!”她星眸含嗔,瞪了他一眼。
“不敢!我再也不敢了!老婆大人!”
“你叫我什么?”她喜睁着双眼,一脸雀跃。
“没叫什么!”
“你有!你再叫一个!”
“真没有!”
“宴华年!”
“沈曼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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