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泽文都顺利通过重庆法检系统的笔试。剩下的关键是面试。大浪淘沙,即使是比沙砾还微小的事物,只要努力付出,成长了,也就不会轻易被淘汰。
校园里充满了人,姹紫嫣红的花儿抬起头,看着树叶爬满树梢,竟看得笑容满面了。
成双成对的恋人,就好象学校里柔弱而强悍的花,在盛放和颓败的激情中,独显每一朵的万种风情。一个个陌生而淡漠的面容。从没有过地老天荒的味道。
我和泽文去学校附近的一个湖边照相。当他站在竹板桥上,我看见他淡定的面容下是一团气焰愈演愈旺的烈火。火焰吞噬着干柴,发出“嗤嗤”的声音,通过他的胸膛冒了出来。那团火焰便是他的爱,他的支撑。一旦他的爱情死亡,他的一切将陷入无声的沉没,世界的孤独将围困他,直致他无声碎裂。
离校已迫在眉梢。需要放松的时候,我就阅读。阅读是我唯一的伴侣。阅读能治疗我的疼痛。
我与泽文在食堂吃完夜宵,漫步在学校的小道上。其实这就是我想要的,能与友人谈心,与爱人交心,平淡平凡的生活,朴素简单,却让我无限温暖。
再次把人掀进低谷的是,我与泽文的法检系统面试双双失败。与我们一起面试的很多人,都有工作经验,言谈举止成熟,面目气质沧桑。我好象是扮演着一个小丑的角色,身高低矮他们一截,委琐在一旁。
我曾经做过的幻梦,就如同是让一只纸飞机在空中长久盘旋。注定失落,而我不服输,不向命运低头。即使我的材料是纸,我也要尝试飞翔。无穷无尽,虚无缥缈。
我知道我已经彻底沦陷了。唯一能做只有靠自己的固执去坚持,一直走一直走。听着抒情的调子,看着一根小草长在烂漫的花丛中,我竟有些伤心难过,甚至有埋头痛哭的冲动了。
我不是个能轻易和别人做朋友的人。与泽文的友谊,我非常珍惜。
我问泽文有什么打算,他说,我要呆在重庆,先随便找点事做,以后再继续考。我不可能回家,这样空手而回,家人的殷切期望全盘落空,我怕见他们凄厉的眼神。再说扬光在市区找到工作,为了他我也要奋斗一年,争取考个好工作。
我与他的想法大同小异,只是扬光并不属于他,他还浑然不知。这个随时散发着自恋气息的男子,他心里有太多淳朴的东西,那是高山流水赋予他的。他似乎跟我一样,有着淡然的眼光,却满怀狂野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