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第库斯一听,身子往后一仰:“你就别来这套了,我还不知道你么?就知道嘴上吹嘘,不知道帮我分担忧愁。”
“哪有!”恩纳德嚷嚷道,“我这不是让贝菲尔与菲伊姆娅断开了吗?”
他一听这话就来气:“还真好意思说,直到你们回港我才明白——出海捕鱼其实是你的主意,那个蠢儿子被你忽悠了,连带着我一起被忽悠!”
这么说着,安第库斯装腔作势就想抓住恩纳德,好给一顿教训。
却没想到后者滑的犹如一条泥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坐着的位置,然后嬉笑着说道:“但是,我答应叔叔的事情做到了呀。”
“给我回来!”
安第库斯一巴掌拍在椅子上:“你从小就很聪明,现在长大了变得更加狡猾,难怪屋慕斯说你是小狐狸呢!”
“不是~”
恩纳德乖乖回到了那张椅子上,却一口否定:“我只是想的比同龄人更多一些罢了。您看贝菲尔现在多么认真,也不惹老师生气,也没了之前花里胡哨的男女之情。”
就效果而言,他这次的事情办得极为出彩。不仅一分钱没花,还赚了点利息,更是让贝菲尔一举成为撒丁岛如今的热谈对象。
“然后你今天就跑去找菲伊姆娅了?”安第库斯冷哼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色心不小啊!相当第二个马里诺财政官吗?”
看上去很是生气,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可恩纳德能猜不透他说这些的意义吗?
他微笑着说:“难道您还猜不透么?”
“哼!”
安第库斯从一旁拿出一张没封蜡的卷轴:“本来我都写好了,但看你这样吊着女人胃口的样子,我觉得还是让你自己搞定吧。”
将那张密密麻麻写满拉丁文的莎草纸递过来,他又不忘补充:“你还年轻,而且长得很英俊,千万别因为女人耽误你的事业。我老了,不中用了,只期盼着你和贝菲尔能有个不错的未来。”
恩纳德粗略浏览,惊奇的发现这位非亲非故的长辈,居然知道自己对屋慕斯有一些想法,里头恰到好处的暗示莫利多家族可以因为自己而改变偏向中立的立场。
也就是说完美契合他这次吊着屋慕斯的行动。
“......”
他注视着安第库斯,有些感动更多的是佩服——只要是出名的贵族男性,都是花丛中的老手,马里诺财政官除外。
“怎么?”安第库斯疑惑道,“难道你去找菲伊姆娅,不是为了吊着屋慕斯吗?”
恩纳德回过神来:“那肯定是。只是您不会因为年龄问题,而觉得我有些太过了吗?”
他哈哈一笑道:“如果把年龄当成问题去看待,我现在恐怕还在田野里耕作。”
“不是指这个......”
“我知道你是指的什么。你想想在罗马城内多少四五十岁的富商、贵族娶年轻貌美的女孩,反过来有什么问题吗?况且你也应该或多或少知道屋慕斯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性。”
安第库斯手里掌握着克里格商会大量的情报,有很多不在外界流传的隐秘信息。
他不等恩纳德回话,直接说道:“如果你能拿下屋慕斯,我会为你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话顿时惊到了恩纳德,连忙挥挥手:“我还没考虑婚姻呢!”
然后就让安第库斯流露出惊讶:“你......”
恩纳德立刻解释:“我知道在罗马城有很多独身的贵妇,她们拥有的财富与人脉足以支撑起一个新贵。那些被誉为【只因性别】的女性,屋慕斯恐怕也是类似的情况。”
这下,安第库斯明白了。
“你不是为了克里格商会的财富,就是单纯的作为一个男人......”
本以为他要另辟蹊径,利用克里格商会积攒多年的财富,加上自己在贵族圈子里的人脉、关系、威望,成为共和国政坛上闪耀的一颗星。
这时候,恩纳德望着安第库斯良久不语,那深邃眸子里闪烁着的不解之色,疑惑道:“创造财富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