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间大叔猛按坏了的喇叭,发出“噗噗”的放屁声。
车斗上三人面面相觑:是谁放了臭屁?
切间大叔一路上长吁短叹:“让你们把资格证拿到了可怎么办。我还以为你们会第一个被淘汰的,没想到最后还是我接了盘,倒霉啊!”
这是切间大叔的特色。
每年都有很多城里来的新人在林业公司进行培训,然后按照他们各自的志愿分配给各个村子进行为期一年的实践。
考虑到这些城里人的承受能力,其中大部分都会在第一个月退出。
对于神见村这种鬼都不去的偏僻小村,条件的艰苦更是让这里连续三年都没有新鲜血液加入。
三年前有一个,结果却是为了神见村的女孩,恋爱谈了一半,人就跑了。
所以切间大叔对这些城里人,既真诚希望他们能融入,又怕这些人融入后离开伤害大家感情,有一种既期待又敌视的态度。
所以他才会在这些新人开始实践前,各种责备,实际上是一种简陋的激将法,因为他有种简朴的逻辑:如果连这点讽刺都接受不了,接下来艰苦的伐木和植树生活,他们更忍受不下去。
还不如早点退出。
文丰也不好指出切间大叔这个激将法过于浅显,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大家只是因为各自的原因才闭嘴挨训罢了。
佐仓和米仓没脸反驳,因为两人都差点酿成教学事故。
中年大叔墨绳则是出于一个社畜的良好修养,对“上司”切间大叔言听计从。
文丰只好试着引开话题,问切间道:“叔啊,你们平时已经很累了,今年的开山之日还要砍百年大树,人手可是多多益善。”
听到这话,切间狂按喇叭,噗噗声络绎不绝。
他探出头对着车斗里三人,指鼻子挑刺道:“就是因为有大树要伐才不想要这些家伙啊。一棵树上百万円,他们要是砍坏一棵,祖先们年年修枝、间伐流的汗就白干了,我还得贴他们一年实习的工资,要是他们受伤了更是完蛋,我还不得,啊,赔上天去?”
说完,他向窗外吐了口痰,惹得佐仓捂住鼻子,三人愁眉苦脸。
文丰见他不讲卫生,一点办法也没有。
“叔啊,他们只学了两个月,手生是正常……哎!!”文丰一把拉过方向盘,切间差点把车开沟里去了,文丰单手扶额无奈道:“叔你专心开车,办法交给小僧来想。”
一行五人摇摇晃晃到了神见村。
佐仓、米仓、墨绳三人,这才得见今后工作的地方。
神见村修建在山腰处,往上、往下都是梯田,上面的梯田多种茶叶,即三重县有名的伊势茶,下面的则多种水稻。
文丰的德明寺还要往上。
切间把四人扔下,“咣”的关上车门道:“他们就交给你了,之前大雨把路冲了,我去修一下。”
“跟我来吧。”说着,文丰领三人往村子里走。
一边走,文丰一边给三人说给他们的安排:“在接下来一年的实习期里,你们就在村里人家寄宿,如米仓、墨绳两位施主,被安排在大正村长家里住,因为他家里宅子是村里最大的,之前抬佛像的时候,你们应该见过。”
“那我呢?”佐仓急忙问自己的安排。
“你被安排在切间大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