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可能轻松?
文丰摇头道:
“是资本,也有一点米利坚的功劳,还有政府的纵容。
“唯有打断公立教育的脊梁,私立教育才能发展,否则永远不过附庸。一如私立医院之于公立。
“而米利坚,宣传宽松教育,有助于他们保持世界霸主的超然地位。何况他们享有全世界最强大的喉舌,以及令人向往的自由民主,天下英雄可入吾彀中矣。再者说,无论是大不列颠还是米利坚,他们的教育与东瀛也并没有什么不同:最好的教育资源永远在私立,你要花大价钱才能进去。
“夫唯如此,他们才能固化阶级,让资本家的儿子永远是资本家,银行家的儿子永远是银行家,官员的儿子永远是官员。小僧认为,这可以视作华国古代’愚民政策‘的某种精神上的延续。”
”胡说!那么多人都读书成功了!“
“那又怎样?能在重重封锁下突破阶级的,本就是上层阶级所渴望的人才啊,田中同学。”
田中沉默了。
“至于政府,把教育这口大锅甩给社会,不比捏在手上挨骂更妙?想想高考,现在已经不考英语了,反而让学生交大笔补习费,花上那么多钱去找私立教育机构获得评级,来作为一个国家轮才大典的评判。什么样的政府,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文丰展开念珠道:“你且细细品品,何况,无论小僧所诵经文有用与否,孩子本就有让父母安心的义务啊。”
田中低头默然,田中太太悄悄给文丰鼓他一个人看见的掌,田中先生不住点头。
文丰颔首示意道:“既然如此,小僧今日便诵一篇《文殊说般若经》吧。”
田中先生道:“如此,多谢了。”
“应有之义。”文丰拿出经文抄,在额头叩首三次道:“可随小僧一同念诵。”
其实文丰已经将经文背下,但经书的存在,本身就是仪式感的一部分,想成为大师,仪式感一定要牢牢掌握。
宛若歌唱一般的诵经声在屋内响起,田中夫妇渐渐感到内心一阵宁静,随文丰诵经起来。
其实说是“随”,也不可能随得好,因为文丰诵的是原典,用的是梵文,而田中夫妇显然只能诵翻译版。
此举也导致文丰在信徒中极有人望,毕竟梵文诵经什么的,太有逼格了。
文丰可以拍胸脯说:论做和尚,小僧是很下了一番苦工的。
随着文丰诵经完毕,他合上经本,再次以经扣首三次,转身向田中夫妇鞠躬道:“请恕在下礼数不周,多谢您的支持。”
“辛苦了。”
田中听完经文,随意往外一瞥,看到文丰的摩托车旁,站着一个玩手机的女生,眉头一皱道:“文丰前辈,来信徒家中诵经,仍带女眷,是否合适?”
听到这话,田中先生把经文一放:文丰主持又没带人进来,要你多说什么?
他当时就要打极了,被文丰拦下。
田中先生鞠躬道歉:“非常抱歉!”
“不不,本就是小僧的过失,原准备送她先行回去,可是又觉不妥,只好命她于屋外等待,不成想惹令郎不快,是小僧过错。”
说着继续鞠躬。
田中先生反鞠躬。
文丰反反鞠躬。
田中先生把田中同学的背往下按,强迫他鞠躬道歉。
眼看这礼节就要没个尽头了,田中同学挣脱父亲的手,高声抗议道:
“到底谁才是你的儿子!!”
声音震彻至少左右三户人家,让田中夫妇有种“蒙羞”的感觉。
田中夫妇家境只算一般,因此住不起公寓,只能住一户建,而今还背负贷款未能偿还完。
田中先生“啪”的一声打在儿子脸上:“道歉!”
佐仓听到动静,按响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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