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并没有料到的是,此世之间除了与他一样同为英灵的存在之外,居然仍有能够躲过他偷袭刺杀的人物存在。即便他那一枪并未认真,库丘林也不认为,那是普通人能够做出反应,乃至成功闪躲的领域。
他还没有自甘堕落到那种程度,为了嬉闹或观看猎物的痛苦而手下留情。
又或者,他真的没有认真吗?
“看来并不是呢。你那表情可不像是失去了亲人之人该有的表情。”
那表情对正常人来说也太过冷漠了,要知道,刚刚房间里可是躺着三个死人——他当然没有杀死那个爱哭的女孩,只是打昏了她,防止暴露自己的位置。
不过对那个昏厥过去的小女孩来说,无论是这家人曾经的幸福,亦或至亲间的欢声笑语,具都在其父母姐姐被刺穿心脏的一刻,为他所摧毁埋葬。
等那个小鬼醒来所见的,只会是人间地狱吧。
他踢起前枪,随性地架在了自己肩上,似乎并无战意:“不领情的小子,看到自己被杀死可是会很痛的,我那可是为你着想啊。”
卫宫士郎观察着眼前的身影。在他的判断中,交谈并不是一个可选选项。如果被刺的不是他,那么在眼前之人刺出第一枪的同时,死亡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妄图取他性命之人,只能被视作敌人。
“枪……”
不是热兵器,甚至不是工业品,而是足足将近两米的冷兵器长枪。那即便只是注视亦会令他双眼隐隐刺痛的锐利,与透体而出的不详气息,绝非凡品。
思索着脑海中的一切,他从未有过应对这种武器的经验。
“——投影,开始。”
但不要紧,很快就会有了。
溢散的魔力击穿空气,形成电弧,阴阳的双剑于手中锤炼成型。
“原来如此,是魔术师啊。”对库丘林来说,这姑且算是个比较好接受的解释:“还真是稀奇……本来以为你们这种人会很稀少才对。”
“没想到随便出来杀个人就能碰上一个,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卫宫士郎没有出声回应。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握剑的双手渐趋稳定,一切无意义的思考都被裁撤终止,只为了不错过转瞬即逝的契机。
库丘林五指轻抚着爱枪的纹路,轻哧着自嘲道:“呵,还真是让人看到肮脏的一面了啊,明明干的都是这种事情还被称为英雄,可笑至极。”
“但是……”
赤红的瞳瞋目裂眦,一瞬握紧架势,摆正枪尖,非人的杀意加诸于身。
“抱歉了,小子!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吧!”
下个瞬间,身影消失,大地震裂。
砰——!
宛如炮弹出膛的身躯,轻而易举地役使着不可思议的神速,恍如呼吸般写意。以近乎诡异的角度转向突进的迅捷蓝光,将两人间不过十余米的距离一瞬跨过。
“左,右,左……”
比起那个人的身法,这一击尚未臻至卫宫士郎的极限。
划破空气的长枪于空无一物中切割出尖锐刺耳的噪音,随即骤停。模糊的身影一瞬间刷新于瞳孔,连那衣袖的振舞亦如逐帧放送般清晰。
一步踏下,砖石龟裂,蹦碎的石屑遮蔽视线。足以钉穿钢板的手臂仿佛扣下扳机,五指扭合轮转间,轻描淡写地送出那直指心脏的长枪。
枪与刃骤然相击,火花四溅间,刺耳的剑鸣贯穿耳膜。贯通全身的力道自剑身传递至手掌,经由全身的缓冲与腾挪,被无声中卸下地面。
即便如此,他仍被这一枪击退了将近两米。
“这小鬼……”那锁敌的野兽之瞳,竟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无论是这一击被挡下,还是眼前之人轻描淡写地化解,都让库丘林感到惊讶。简直像是他的枪自己撞在了那阴阳分明的双剑之上,架住的枪尖被轻易拨开。
“——?!”
卫宫士郎的眼中初生讶异,在他看来,那已经是人类技巧的极限。
不等枪身被卸,空门大开,库丘林回转姿势,仿佛“重置”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毫无道理的动作被一瞬促成,回旋的身躯刹那间蓄力,遒劲的鞭腿抽裂空气。
嗡——!
两肘内曲,膝盖跳起。非人领域的鞭腿,无有保留地冲击在人体骨骼最为坚硬的两处,震荡在全身的战栗松动骨骼,让他的身体一瞬间近乎失力。
下个瞬间,卫宫士郎的身体腾空而起。
地面远离,建筑缩小,疾驰的英灵穷追不舍。
短暂的滞空间,整个世界仿佛静止。
随后,开始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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