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有些不解：“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我有些事情要做。”他打量着不远处的藏匿身影：“做电车去就好了。”

    “电车？”这又是她从来都没听过的新词汇了。

    “是。”但卫宫士郎没有做太多解释。

    他已经想好了此行的目的地，在买好票后，强拉着一旁的家伙上了车。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这种新奇的交通工具——虽然以前也因为那个人的原因坐过飞机，但她是将其想象成某种能飞庞大的魔兽来看待的。

    “唔，很方便呢。”她有些畏缩地把手扯了回来：“这样就不必步行了。”

    意识到自己先前行为失礼的他，并没有为此做出任何道歉。

    因为他们被一群人围住了。

    一脸警惕的Saber正望着这些来意不明的家伙，随时准备拔剑。但他们却并没有理会她的目光，因为他们的目标显然另有其人。

    一堵密闭的人墙内，是被围在中心的卫宫士郎。

    这些身着西装皮鞋的家伙们，即便身为极道中的一员，也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与操守——对女人和小孩出手是最后的底线。

    在这个行业中，那不过是一句自我安慰的漂亮话而已。然而，恰恰是这种根本无人愿意遵守的底线，此时此刻挽救了他们的性命。

    如果他们针对的是看起来更加柔弱的女性一方，等待着他们的绝不止是骨折或者脱臼这般轻松的结果。

    “卫宫君，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吧？”杉原翔开口了。

    卫宫士郎平视着眼前的青年，那是一张在他的脑海里留有印象的脸。

    “随便你。”

    他回忆着眼前之人的身份：“我对称呼这样无聊的东西没有要求。”

    “据我所知，组里的人都会以尊称来称呼您。”

    杉原翔摇了摇头：“您这样说，不免让我觉得有自欺欺人的嫌疑。”

    他掏出绷带，小心翼翼地缠上自己的舟骨与掌骨，五指与关节。

    “我也很尊重您，但是——”诚然，这只是他的自我满足：“像您这样优秀的人，恐怕理解不了我们这些可怜虫站在这里的原因。”

    “很好。”他点了点头：“如果你是为吉田而来，就不要再跟我讲这些废话。”

    对于自己被打断一事，杉原翔并无气忿，他只是对眼前之人在这种情况下却依然保持着冷漠感到吃惊：“卫宫君，希望你理解自己正在说些什么。”

    “我让你出拳。”但他却又一次被毫不在乎的打断。

    看着卫宫士郎伸出的三根手指，杉原翔不由地感到熟悉的现实似乎正在远离：“三拳，我给你三拳的机会。有什么怨气，我希望你尽管在这三拳当中倾注。”

    “士郎。”Saber正打算冲上前来，但她的声音却被理解为了另一种意义。

    “小姐，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还请你稍微退后一些。”一个笑盈盈的男人拦住了她，他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为难您的。”

    “Saber，记得我们的约定。”

    卫宫士郎等待着他的回应：“在那之后，我会反击。”

    “你也可以带着你的人或者自己跑掉，我会视作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既然不愿意承受后果，我也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组成墙的人们压抑着情绪，但杉原翔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轻视。

    他握紧拳头，汗与血的痕迹顺着指印渗透进绷带，带给他盐分蒸发时的清醒。

    “您还记得我，我很感激，所以……”

    下一秒钟，他挥出了拳头。

    扭合的双腿如杠杆般开动着腰椎，破空地勾拳以极为标准的姿势精准命中。沉闷的撞击声在狭隘的车间奏响，那一刻，用力到浑身颤抖的他有一瞬间近乎脱力。

    五指并拢的刚意，正紧密的贴合着那个人的脸颊。连心的骨摩擦着血肉，阵阵发烫。传回疼痛的神经变得麻木，那是关节错位的前兆。

    偷袭似乎很成功，但也只有偷袭本身是成功的。

    杉原翔意识到了，他的身体没有挪动。而就在刚刚击打在这个人身上的那个瞬间，他甚至误以为自己在击打钢板。

    卫宫士郎用大拇指抿去嘴角的鲜血。

    “……怎么？这就结束了？”

    挑衅吗，他知道并不是。

    杉原翔突然理解了，他为什么会给出期限，他的反击又究竟意味着什么。

    来不及挥去五指的酸胀刺痛，他再次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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