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不易的周末总是能够令人心情暂时平静。
出于某种特殊性,卫宫士郎不必遵守一些学校中的规定。因此对于假期这个问题,他并不拥有像普通学生一样的共同感受性。
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离开学校,没有人能够阻拦他,也不会有人做这种蠢事。但他从来没有把这一点告诉一成,因为他不想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掺进杂质。
让柳洞一成的担心停留在为朋友着想的程度上就好了。当然了,他一直都是个热心肠的家伙,否则也不会为了增进自己与他人的感情而举行这种活动。
“……卫宫,你稍微过来一下。”
然而这一次,他的脸阴沉的好似能够将晴日映照为黑天。
“怎么了吗?”卫宫士郎一如既往的装作无事发生。
“那个……”然而话到了柳洞一成嘴边,他却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了:“嗯……新同学的事情我就先不问了,你没有对她在天台上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卫宫士郎眉头一挑:“怎么?又来?这次又是什么?”
“呃……咳咳!”柳洞一成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带过了这个话题。
“没什么,当然没什么了,是我多虑了。”
柳洞一成思虑再三,决定还是不向卫宫士郎提及学生群体中关于两人的谣言。
但紧接着,他又指了指一旁的远坂家当代家主。
她正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凌厉气场。
“那远坂又是怎么回事?”他极为严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卫宫,身为友人我必须提醒你,这个女人非常危险。”
一脸严肃的他似乎真的对此坚信不疑,因为那是他与佛敌交战多年得来的宝贵经验。可以说,柳洞一成之所以到今天都对女人毫无兴趣,完全要归功于她。
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同校的两人,自始至终都关系不好——不,与其说关系不好,不如说是柳洞一成被单方面的捉弄,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的理由被精神霸凌。
而这一过程整整持续了将近两年的时间,直到名为远坂凛的恶魔彻底对捉弄这个一本正经的家伙失去了兴趣。
可以说,初中时各自身为学生会长与副会长的两人没有任何同学感情可言。
但那份属于柳洞寺未来主持的责任心,却仍然让柳洞一成在明知与恶魔升任同一所高中的情况下继续竞选了学生会长,幸运的是,这次终于没有远坂凛了。
“我和她只是顺路。应该是三枝她们邀请她来的。”
卫宫士郎说的这两句都是真话,但却并不是实话。
“怎么?学生会长,不欢迎我吗?”调笑着的恶魔轻俯下身,缓缓贴近了满脸霎红的柳洞一成。这是她过去常用的小把戏,现在依然十分管用。
也可以说是柳洞一成应对女人的能力,从初中到现在根本毫无长进。
不必去聆听谈话的具体内容,她同样能够判断出自己对某人来说不受待见:
“但是很遗憾,你不欢迎我也不会改变主意,所以还请你安静一点。”
那声音一瞬转冷,变脸速度之快让卫宫士郎都为之咋舌。而前后过于巨大的反差,则令柳洞一成陷入了过载的僵直。
不再理会一旁的学生会长,她对着卫宫士郎投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是的,那才是结成盟约的两人,此次柳洞寺之行的真正目的。
随后。她不再理会两人,转而投向欢乐的女生群体谈话当中去了。
“远坂!你怎么又在抢我的……我的位置!”美缀的声音中有些极少见的不快和怨气:“只有我才能欺负那个学生会长欸!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啊啦,那还真是抱歉呢。”她的声音很明显毫无悔意。
是了,他曾听美缀说过,两人之间似乎还有着比拼究竟谁能先交到男朋友的可笑赌约。但在卫宫士郎看来,那有意的笑声无疑是在嘲笑某人。
“……抱歉了卫宫,这里暂时就交给你了。”遭遇了某种沉重精神打击的柳洞一成,此刻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我先……嗯,回寺里准备了。”
“辛苦你了,一成,你不必理会她的。”
然而,他却像连这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听见似的,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很遗憾,这下子男生群体就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但即便两方的分野如此明晰,仍有一名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一队列的人进退失据地站在原地。
“那个,士郎……”一旁的Saber有些左右为难。
他看了看一旁的有说有笑的女生们,若有所思。
“没事,不必在意我,你跟着远坂她们就好了。”这次活动只有他与柳洞一成两名男性,如果她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参与对话,未免显得太过扎眼。
但这份自由却并没有让她觉得开心。
“我……”握紧了双拳的她,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我和她们……没有话题可以说,这样也没问题吗,难道不会给你添麻烦吗,士郎?”
若真的如此,那眼中深埋的向往就愈发变得无法解释。
“不会。”或许正如她内心所期待的那样,他毫不犹豫的否认了她。
“还是说,你觉得这种程度的自由也需要向我进行申请吗,Saber?我从不记得自己对你下达过这种无理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