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燃句句带刺，话中尽是嘲讽。

    “疯子，”宋颜看都没回头看一眼，只丢下了这两个字，就快速离开。跟这样的男人呆久了，她都嫌脏。

    丁然暗恨，目光歹毒，死死盯住宋颜的背影，眼中迸射出的狠绝似乎要将她的身影射穿。

    转角处的程蕙兰眼神一抬，眼中的忧郁在那一瞬间转变为欣喜，原本想着要怎么回击宋颜，没想到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程蕙兰嘴唇轻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神微眯。

    方才程小倩接了一个电话后便离开了，独留下她一人在餐厅中，在找寻洗手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眼前发生的一幕。

    程蕙兰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同一条战线上的朋友。

    在丁然的眼神中，程蕙兰看见了曾经的自己。缓缓走上前，程蕙兰走到了丁然的身后，伸手轻拍了他的后背。

    丁然转身的瞬间，程蕙兰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变回了那个人畜无害的女子，她眼中是好奇的神色，皱着秀眉

    丁然猛然回头，眼中的寒光还未收敛，只看见一个温婉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她的脸上带着疲倦，可是丁然一眼就看出了她蕴藏在柔弱外表下的坚毅。

    这个女人不简单。

    低下的眼睑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身上的凌冽的气息渐渐消失。再次抬起眼，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情绪，嘴唇轻启，询问眼前女子的来意：“什么事？”

    “你好，先生，请问你和宋颜是什么关系，我是她的朋友，最近她总是不高兴，我担心她，想问问你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吗？”眼眸中带着担忧，深处却是暗含狠毒。

    “呵，仇人关系。”提起宋颜，丁然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气加重了几分，眼中闪过寒光，手指更是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阱肉中浑然不觉疼痛。

    “仇人？”程蕙兰眼中的笑意更加多了几分，嘴角的笑容明媚，朱唇轻启：“不知明日你是否有时间，和我这个宋颜的‘第二仇人’喝一杯咖啡？”

    程蕙兰上前，伸手将丁然肩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拭去，踮起脚尖。

    丁然眼神一沉，放松的双手再次收紧，全身开启了戒备的模式，眼神凌厉得盯着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程蕙兰。

    身为杀手的他已经习惯了对周围距离自己很近的人的戒备，正是这种警觉的心态，才让他在多次的暗杀中没有失去性命。

    程蕙兰很敏锐感觉到了丁然蓄势待发的手，她细润的小手轻轻附在丁然手上，按捺住她的动作，贴近了他的身子，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明天再见。”

    转身，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神色，眼眸深处的恶毒如银针射往宋颜离去的方向，离开了餐厅。

    丁然盯着程蕙兰离去的背影，愣了好久，眼中忽明忽暗。最后，像是确定了什么，嘴角的笑容勾起，转身朝着程蕙兰相反的方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