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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答案(第1页)

    夜幕降临之时,父母已经用了晚餐,回到卧室里休憩,只剩下我和静还留在客厅里。这时我已经清空了自己餐盘里的食物,脑海中还在思索着白天时所发生的事情,而静则正在用深仇大恨的眼神盯着餐盘里剩余的由洋葱、小番茄、碧玉甘蓝做成的沙拉,俏脸上显露出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让人不由得怀疑蔬菜里是不是没洗干净,混进了虫子一类的脏东西。

    我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静无论是性格还是行为在大多数时候都可以说是成熟稳重,但在饮食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挑食儿童,不喜欢大多数甜口的食物,不喜欢洋葱……更具体的来说,是对紫红色的食物深恶痛绝,而洋葱以及紫甘蓝都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胡萝卜则勉强可以接受。

    她也不能接受太咸的食物,酸味也格外厌恶,苦味更不用提,沾了辣椒的东西碰都不碰,一丁点味道都不行。这也导致大多数情况下饭点时间必然是她心情最不佳的时候,因为母亲深知她挑食的习性,所以往往勒令她必须得将属于自己的食物吃完,不能浪费。

    前段时间纱在家里留宿时看出她的喜好,特意照顾了她的口味,倒是让她过上了一段舒心的日子。现在纱没在家了,料理恢复如常,她就又回到了以往每日与厌恶的食物作殊死斗争的日子。

    静举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翻搅着碗碟中的食物,一头黑亮的长发用碧绿的发簪扎成团子状,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看着十分有趣。

    我凝视着这样的静,心中略微有些忐忑不安,从医院回来以后,她就没有和我说一句话,而我出于顾忌,也没有主动和她搭话,于是我们就这样保持沉默,直到了现在——这是不是代表着她的心情十分糟糕,以这种方式来对我之前在医院中的言行表达不满?

    “所以呢?”

    突然,静啪嗒一声放下了筷子,扭头看向我,翠绿的眼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泽:“她能对你做些什么?又或者是你能对她做些什么?”

    我哑然失声,仿佛遭到当头一棒,感觉自己确实是想得太多了,以我现在的身体年龄,再怎么也不可能发生些什么令人难堪的事情。所以和六识小姐之间所谓的“恋人”关系,实际上也暂时只是一种互相增加信任的契约关系,要说真正实质上的变化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更何况,就算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在乎。”

    静一手托着下颌,侧着头看着我,被黑色修身毛衣勾勒出的曲线显得格外美好,她纤长的眉梢轻轻颤动,在翠绿的眼眸中投落点点涟漪,透出一种寒冬咋暖,大地回春般的明媚色彩:“只是玩物的话,折想要多少都可以。而且无论折想要什么,姐姐都会允许——因为到了最后,在只有我和你的世界里,唯有我们能够永远相伴。”

    在她那只能用炽烈来形容的视线之前,我想不出该做出怎样的回应,只能是将话题转移开来:“对了,后天就是除夕夜,以前每年都会在茅轮乡的广场举行追傩仪式,今年在雪祭终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照常举行。”

    没有戳穿我拙劣的心思,静用白里透红的食指指甲轻敲水杯,让空的被子发出“叮当”的清脆响声。我心领神会,提起一旁的水壶,为她的杯中倒满淡红色的石榴果汁。

    捧起水杯啜饮了一口果汁,她才用格外笃定的回答:“会举办的,明天就会发布公示。”

    ……

    就像静所说的那样,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出外回来的父亲就带来了“除夕夜追傩仪式照常举行”的消息,而且为了安抚人心,还特意对雪祭终夜所发生的事情进行了通告,宣称并没有人在袭击中死亡,由此可见这场袭击是否是“恶鬼”所造成,还有待商榷——据我理解,“恶鬼”是一种以杀人取乐成瘾的特殊病患,而在这场大规模的袭击之中却没有人倒霉丧命,这明显不符合“恶鬼”的所作所为。

    我对这个通告十分在意,潜意识里隐约感觉到有些异样,但却始终捉不住这异样感的源头。直到午后父亲的友人,也就是在雪祭终夜,我外出寻觅静的踪迹时所遇到的那位井上先生上门拜访,当听到了他与父亲在会客室里的谈话时,才抓住了这游鱼般倏忽的异样感。

    “在这样大规模的袭击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死?我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太巧合了,不管是谁做的,刻意搞出这样的混乱来,如果不是为了杀人,那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原人,既然伦理委员会已经下达了指令,这件事情就已经结束了。我们……最好也不要私下谈论。”

    父亲的声音有些犹豫,他试图结束这一突然挑起的话题。而那位井上却发出带有些怒气的嗤笑:“伦理委员会通告说袭击者已经被‘清除’了,但是町长事后统计参与雪祭的人员名单,包括孩子在内,没有任何一个‘消失’。也就是说那个袭击者当时没有在冰城中参与祭典,却能精确的发起不导致任何一人死亡的袭击——袭击者难道是镝木或者日野光风么?就算是他们两人,想要做到这种事也很困难吧。”

    他的话并没有说死,或许是因为不能肯定镝木或者日野这两位赫赫有名的达人是否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毕竟即使同样拥有咒力,但在技巧、强度上人与人却是不一样的,就像普通人无法理解尖端科学研究者的想法以及能力,普通的咒力使用者也无法理解镝木先生他们这种咒力达人的能力极限。

    我驻足在会客室外,靠近走廊转角的位置,离着门扉紧闭的会议室足有近二十公尺的距离,然而其中两人压得很低的对话在耳中却十分清晰。

    轻轻地揉了揉耳廓,我吐了口气,自从雪祭开始到现在,原本就变得越发灵敏的感官更是突飞猛进,甚至只要我愿意,哪怕是在嘈杂的环境中也能听清数十公尺范围内蚊虫的振翅嗡鸣声,而视线则能够轻易捕捉一百公尺外蚊虫的飞行轨迹,将其每一个动作都尽收眼中——这种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人类的范畴”了,至少以往我都不知道人类的感官居然能达到这样一种程度。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在前几天偶然间发现,自己的身上所有的伤痕都不翼而飞——在雪祭终夜被理人攻击时,虽然衣服穿得厚实,但我记得自己的身上还是有留下一些细微的擦伤。

    但是这些擦伤,在之后我醒来时就彻底消失了,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让我不由得有些怀疑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一场梦境,所以我在昨天的时候做了一个小小的测试,在那之后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不仅感官越发灵敏,就连受到创伤也会迅速愈合;用小刀在手指上划出的伤口,血液都没有渗出,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就愈合了。

    之后我又在掌心割出一道近食指长的伤口,殷红的血液喷涌出一些,但下一刻,它们就以一种违反常识的方式,犹如视频倒放般的,倒流回了翻卷的伤口之中,然后一指长的伤口刹那间消失无踪——没有血迹,没有疤痕,就像橡皮擦抹过,消失无踪。

    看见这一幕,我终于明白过来,雪祭终夜不是理人下手太轻没让我受伤,而是受到的创伤转眼间就已经恢复。

    于是,我开始怀疑人生。

    ……

    “总之,那个袭击者,一定是当时在冰城会场之中的哪个家伙!”

    最后,井上先生以言之确凿的语气下了定论,而我也终于抓住了之前心中久寻不遇的异样感——雪祭终夜时的袭击者,真的是理人么?

    这个问题,我在面对理人的时候没有询问,由于面临的局势紧迫,先入为主的就认为是理人对会场的众人发动了袭击。但是根据理人当时的情况,以及小井兄弟、和田刚这四个孩子的说法,理人当时应该没有时间、没有机会、没有能力对雪祭会场中发动袭击。

    小井兄弟只说是理人杀死了教育委员会的川上先生,并且有人对他们所在的船发动的攻击,引走了理人。如果理人还袭击了雪祭会场,那么以这兄弟两当时的情况,不可能隐瞒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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