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根本没有思绪。
吃东西就得张嘴,这是一个顺序,做西红柿炒鸡蛋就得敲开鸡蛋,这也是顺序,就算是喝水也得把杯子拿起来!这些全都是理所应当,完成某种事情必须要做的步骤,期间能量的损耗无可避免,而且更重要的是,得有一个前兆,有一个过程。
“志贵,快一点吧。已经过了平时上学的时间了。”
过的或许是平时上学的时间,但说到底,我自己也应该过了该上学的时间才对。
话是这么说,对于那温柔又努力保持自然的女声,我无奈的叹出一口气,大声回应;
“好,我马上就走。”
太突兀了,为何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根本无从得知。
我以前是近视的,但是带着隐形眼镜,那样方便行动,现在却是黑框眼镜,而且等我拉下眼镜的时候,眼中的事物一下子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一样,染上了不详气味的线条,黑色的蜿蜒流转,什么东西上都有。
地面脆弱的好像随时会消失,天花板好像马上就要塌下来,桌子,椅子,手中的筷子,都好像是缝补而成一样,黑色的线条蔓延在上面,如同手术后病人缝上的伤口,甚至感觉自己就站在高空一百米的一条用了二十年的绳子上面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掉到不清楚填补物是什么的的地下,或许是永远的处在掉落状态中,恐怖的让人窒息。
我马上把眼镜拉回来,然后又回想出那个女声叫我什么。
【志贵】
......不会吧?
我打开书包,里面没有什么东西,日记肯定是没有的。看起来是课本的东西,然后是蓝纹白格的笔记本,笔,还有一条看起来十分干净纯白的缎带,上面有杀虫剂的味道。
这些东西充分刺激到了我的神经,如闪电一般流窜身体,让我的大脑一下子与记忆联系起来,想到那个我学生年代通关过全线路的游戏,名字叫《月姬》,主角叫做“远野志贵”。
我懂了。
————
远野志贵这个人应该写日记的才对,不然不至于变成这样情况,还得靠我自己的猜测。虽然有可能就是故事的开端,但是万一猜错就会造成很尴尬的情况。
今天是的?还是今天不是的?我如此想到,同时走出了玄关,拿着书包一直走到门外。我好像连学校在哪里都不知道,出门有点危险。
不过,只是刚刚走到门外,回头望向这带有日本古典气息的家的时候,留着齐肩短发,仿佛母亲般温柔的女人从走廊中走了过来,看来是要为我送别。
“志贵。”
她的两眼湿润,只是忍着没有流出泪水。
...原来如此,看来是结束的那天。
那么,
面对眼前这个用极其悲伤目光看着我的女人,我该如何回应吗?冷静,客气,愧疚,还是说就糊弄过去?
这点倒是用不着考虑。
“远野家的生活可是严厉的不得了。”明明以后或许就不会回到这个家了,眼前的人还是如同每日的嘱咐一般说道;“要加油哦。你的体质很弱,可不要勉强自己。”
“嗯。”
“远野家的人都有些不一样,我很担心志贵被他们压倒呢。”
“嗯。”
“如果不介意的话,时不时寂寞了也可以来通讯,都古那孩子虽然不说,但也很喜欢你。”
“嗯。”
每一句,我都用着倾听的姿态,进行着回应。并没有把他们当做耳旁风,全都听了进去。
......只是,这交流还真是让人没办法。不由得摆出无奈笑容,明明是家人,却要用这种十分客气的样子,和一般的家庭相比,这大概属于不正常。
想明白的我突然上前几步,把书包放在地上的之后起身,紧紧的抱住了眼前之人。
“......诶。?”
并非亲生的母亲大脑好像顿住了,仿佛手足无措一样,连反应也难以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