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吵死了。

    杀就对了吧，既然这样我会动手，但是闭嘴。身体是为了更好的发挥大脑而存在，不是反过来控制大脑的，对自己不该触及的东西乱伸出手，我就把你的狗爪子剁下来。

    大脑里的东西吵得我连正常思考都作不了，擅自的给我沸腾，擅自的给我热血，既然这样的话，我想要叫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答应？

    闭嘴啊，不然别说杀死爱尔奎特，在那之前......我就快要忍不住了。

    大脑中的声音说不上消失，但是减缓下来了，我的右手紧紧握着裤兜里的金属物，七夜短刀还在，没错，如果在的话就可以。

    简直说不上来我在干什么，好像疯了一样，根本连自己都无法判别自己是否疯掉了。这是完形崩溃吗？不，不是。平时的我，难道是个可以随心所欲，这样想要杀掉眼前女人的人？不对，从常理上来说，这应该是错误的，但是我却丝毫不在乎......犯罪的乐趣有一半来自知道自己的行为是罪恶的......不，这种事情不对，对我来说，哪怕是犯罪也不是多么令人开心的问题，充其量时候只会后悔，但是，但是......

    爱尔奎特没有发现我，几乎是把背后的我完全没注意到一样，是我下意识的隐藏自己了吗？不对劲，我有在隐藏我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应该没在隐藏自己，但实际上我好好像在隐藏自己，所以爱尔奎特才没发现，但是，这种隐藏的手段，这种随处遮蔽自己的方法，我是什么时候会的？

    我明明从一开始就这样做了才对，但是好像在日常中撒谎一样，做出这样的动作，居然频繁到让我放弃思考，甚至一时间无法想起来我在这样行动着。

    是的，是的，我在忍不住的笑，我为什么在笑。

    因为...杀人......我在很高兴？

    放屁。

    我停下脚步，看着爱尔奎特走上公寓，我咬着牙，这次是非常用力，用力牙齿的根部开始变疼。我弯下腰，嗤笑般笑了出来，低低的哈哈大笑。

    想杀。

    不想杀。

    但是不杀的话，我该如何认识爱尔奎特？难道自顾自的上去搭话说“你好真祖小姐，我是家住远野宅邸的远野志贵，想和你认识一下”这种蠢话吗？

    远野志贵居然只能靠杀人来认识别人，真是恶心和无奈到让人都要吐了，但是为什么我不想要杀掉...不，不想杀是理所当然的，哪怕知道爱尔奎特不会真死，但是别人的安然无事不会减轻自己的罪孽，因为自己是真的想要杀死爱尔奎特，并且下手做了。法律上这应该是杀人未遂，杀人未遂会减轻罪行吗......

    不，错了，问题的讨论方向错了。我之所以讨厌杀掉爱尔奎特，是因为这并不是由我自己想杀，而是七夜血脉推着我杀才讨厌的才对。

    如果不是让我自己，我自己想要杀死爱尔奎特，而是有别人，别的东西推着我杀，我就会反感。但是这没办法解决问题，因为我现在不想杀死爱尔奎特。

    【负起杀掉我的责任。】

    ......只要负起杀掉你的责任就可以了吧？

    杀死你之后，我再杀掉尼禄，再杀掉罗亚（ROA），然后这样就可以了。杀掉不自量力追杀你的家伙，再杀掉你千百年来一直想杀死却没能杀死的家伙，代价是你的一次死。这样就可以稍微弥补，或者说抵消一部分了。

    这不是多么好的办法，但是只要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就能动手。

    是的，是的，就这样，就这样——

    老师，我要用了。

    我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拉下眼镜，把眼睛暴露在空气之中。早上洗漱的时候还有印象，在镜子的反射下，那是蓝色的如同灯火一样的，恍若光源的魅惑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