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谭铮一行,已经到了安庆,一路向西北直行。十一月的天气,下了一场大雪,结束了干冷的天气。雪大的时候,根本没办法行走,他们一直被困在客栈。
四个月已经开始显怀,谭兰欣现在才开始胖了一点,脸色红润的抚着肚子,坐在窗前看雪。谭铮拿了件披风给她,让她别看久了,伤眼睛。
“这场雪下的,十天半个月是不能出行了。”谭铮看着鹅毛大雪。
“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边欣赏风景,一边赶路。”谭兰欣笑着说,最开始的那几天,她眉眼不舒,孕吐厉害,很难吃下东西,不过三月过半的时候,好了很多,肚子大起来,她的腿和腹部有点痛,但是她越来越能感受到,生命的存在,吃不下,就多吃几次,慢慢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你倒是想的开,我的小外甥,你母亲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神神叨叨的,你说对不对?”谭铮俯身说。
谭兰欣笑着推他,说:“哥哥,你连男女都不知道,才四个月哪能听懂你说话?”
“你不知道,你小的时候,把母后闹得厉害,从五个月开始踢肚子,每天都不消停,父王让我跟你说悄悄话,你也会乱动,我的外甥从开始就这么能折腾,也一定是个活泼聪明的。”谭铮想起儿时的事,那么让人怀念,但是笑着笑着,眼角就有了泪,他不能在谭兰欣面前哭,现在他是她的支柱。
“我哪有那么调皮?”谭兰欣笑着辩解,她想起的,是小时候不懂事,母后父王担心,每次闯祸,谭铮都跑出来替她承担。
还记得有次打翻了一个碗,差点被烫着,蜀王不问别的,先罚她跪足两个时辰,那时候她不知道,那是母亲的药碗,还自己委屈的哭了好久,后来谭铮一声不响的过来陪着她,拉着她的手,直到跪完两个时辰,谭兰欣早已膝盖疼的大哭了,哭累了就歪在谭铮身上睡着了。
再后来,母后就去世了。他们都长大了,父王一如既往的疼爱她,对谭铮越来越严格,只是父亲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以至于最后急怒攻心而无法挽救。
童年的时光总是最让人怀念的,无忧无虑,不知道世间愁苦。
又说了会儿闲话,谭兰欣困了,就睡到吃晚饭才起来。
那边周允宸,已经过了河,在就近的客栈住下了。他不能改路,即使是便衣出行,周棣未必不知道他的行踪。
饭后喊来沁香,谭兰欣的侍女中,最了解她的,就是沁香了,自己想不到的地方,沁香应该有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