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说明:系统判定,选项B占多数,执行选项B,人当然不是因为活着而活着啦,因为有追求有愿望,人才会存在着。
行动代号:硬币行动
行动时间:1943年12月29日
行动地点:新不列颠岛
行动记录人:陆战一师7团1营D连中士夏晴,陆战一师7团1营D连准尉韩晴。
那是一个夜晚,运兵船航行在浩瀚的南太平洋之上。
夏晴站在轮船的甲板上,海风轻轻地吹拂着她的脸庞。
也是同样的星空,徜徉在海风之中,星空之下。
夏晴也曾有过同样的思考。
在这个世界上,明明不需要努力的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地活着?
明明在后方待着就好,坐等这个世界所谓的结局,亦或者等待着外部世界对这个世界采取干预,把这些可怜虫们营救出去。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样都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别人。
当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对于任何一个在这个世界中的玩家来说,只能是苦苦地等待,发自内心的祈祷。
“人当然不是因为活着而活着啦,因为有追求有愿望,人才会存在着。”
夏晴将自己喝了一般的可口可乐放在了一旁,随后躺在了草地上。
“在星河之下,我们是很渺小的,但是,也许,宇宙这么大,又或者说三千个世界之中,也许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我,也许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你,也正是为了这样或那样的事情我们才需要活出自己的色彩。”
“是啊,在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之中,我们总不能把自己活成黑白相片那样吧,也许,一定程度上,这个世界的构建也会基于这个逻辑吧。”
狂热的二战游戏迷,在通过了这场血与泪的洗礼之后,只会感觉到自己曾经那略微有些愚蠢的想法。
觉得战争和自己用键盘打得这样或这样的战争是同样的。
也不乏向夏岚那样曾经心怀着“诸君,我喜欢战争。”这样的论断最后因为惨痛的教训而放弃了这样的该死的想法。
但是,夏晴,不是一个狂热的二战游戏迷。
她对这场战争的输赢并不是太感冒。
她愈发的觉得这个世界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样。
当一切横祸在世间横行之时,最后出场的也同样是最重要最宝贵的是希望。
但是,希望不是作者等过来的,希望是需要靠自己争取过来的。
围绕着这宝贵的希望,在这个世界中出现了两类玩家。
或者是做事的人,或者是不做事的人。
而这个世界,正是需要做事的人
做事的人无所谓悲观还是乐观,我们只关心如何把事做好。
做事的人和不做事的人,有啥区别?
不做事的人经常讨论一些抽象的问题:情感和理智哪个重要?理想和现实怎么能平衡?远方和苟且怎么选择?着眼未来和回到初心哪个更重要?你妈和我,你救谁?
就说最后这个问题,一个全世界男性共同面对的难题,叫“我·妈·水测试”。一个姑娘认真地问你:我和你妈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你就说这个问题,难不难?烧脑不烧脑?好答不好答?想不想死?
如果我们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你站岸上三天三夜,也得不出一个让姑娘满意的答案。但是如果她俩真掉水里了,那问题就具体化了:是掉到游泳池里,还是掉到海里了?你离谁近?谁会游泳?旁边还有没有别人……所有在岸上讨论的假设马上会具体为硬邦邦的现实,这时候选择有什么难的?你会立即作出反应。而且你还会发现,让你做决定的那些因素,和你没事瞎讨论的那些因素没什么关系。
你看,做事的人和搞评论的人,完全在两个世界。有些事情在做事的人面前,完全不难。
想到这里,夏晴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里略微有些不那么惆怅了。
最后一次碰杯,韩晴和夏晴将手中的可口可乐一饮而尽,随后将可口可乐的瓶子用力抛出,丢尽了蔚蓝色的海洋之中。
手上的液体,是刚才不小心喝漏的可口可乐吗?
夏晴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的的不明液体,不明液体的数量还在持续增多。
“喂,傻丫头,喝可乐喝傻了?下雨了。”
韩晴说着起身拽起了夏晴,拉着她跑进了一旁的一个土著人留下的小木屋。
望着倾盆的大雨,韩晴叹了口气,耸了耸肩。
那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晚上夏晴和韩晴是在土著人的一间小屋里度过的,避开了外面的瓢泼大雨——屋内虽不干燥甚至还有点潮湿,但是至少身子未被淋湿。
醒来的时候,夏晴几乎看不见东西。她的眼睛很不舒服,眼皮似乎被什么东西粘在了一起。
跌跌撞撞地走到光线较强的地方,使劲睁开眼睛,只见战友们身上裹着沾满泥水的雨衣从湿地上站起来,如同薄雾经旋转而成形的精灵,他们笑着对我指指点点。
夏晴摸了摸脸,发现嘴唇肿得像乌班吉女人的嘴唇,眼皮也肿得像气球一样,鼻子同样肿得老高。有人从背包里掏出一面镜子递到了夏晴手里,她对着镜子一照,感觉自己活脱脱就像一尊吹足了气的雕塑。
"哇,你这什么情况?"
韩晴表示自己有些被夏晴的状况吓到了。
“你这是被,飞龙骑脸了?”
夏晴并没有听到韩晴想表达什么,她正在用感应器切换出来的镜子看着自己现在这有些惨不忍睹的脸。
“应该,应该不要紧的,对,没错,不要紧的。”
看着夏晴的面部表情变化,韩晴抚摸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很快就会消失得,毕竟嘛,这个世界,你懂得,对不对?”
半小时之后脸部的肿胀就消失了。
韩晴表示这种现象归因于寄居在小屋内的某种难以发现的小虫子——很快夏晴就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那种现象意味着我们和丛林的战斗只进行了一半。
夏晴在沿海一带的单独任务中击败了扶桑皇国陆军,尽管最激烈的战斗——第七团征服660高地——还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结束,但是此时面临的敌人不是脚盆鸡而是丛林。
嘴唇和眼皮的肿胀说明这个可怕的岛充满了神秘感和毒性。
这是夏晴对这座岛屿的最新的认知。
在太阳下写日记是一种享受。
但是在阳光下在笔记本上写排比句。
用夏岚经常嘲讽夏晴这一行为的那句话说就是。
无聊他妈给无聊开门,无聊到家。
但是很快夏岚发现了一细思极恐的事情。
如果自己的妹妹在百无聊赖地在随身带着的口袋笔记本里开始写排比句。
就意味着她对你目前所谈及的话题半毛钱兴趣没有,只不过出于礼貌没有打断你。
这是一个神秘的岛屿——也许应该用邪恶一词来形容新不列颠岛,它就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邪恶罪犯和人类敌人一样,一旦被它抓住人们就会被溶解、被腐蚀、被毒害、被冻僵、被吮干、被淋透。
它是人类真正的敌人。
它用翻滚的迷雾和绿霉病以及永不停息的倾盆大雨袭击人。
它用数不清的树根和藤蔓羁绊人。
它用绿色昆虫和臭烘烘的臭虫以及危险的树皮毒害人,让太阳远离人的身体,让欢欣远离人的内心。
它用雨水、霉菌以及潮湿慢慢地溶解人,把人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溶化掉,如同一只纤细的手把一朵花的花蕾一点点捻碎——把人溶解成一种没有思想也没有形态的液体。
“夏晴中士。”
韩晴站在夏晴身后,不知道她看着夏晴在笔记本上写排比句的行为看了多久。
“你是有多无聊?”
夏晴扭头看到了韩晴,没有立即起立,反过来说了一句。
“姐,你看我在这这么搞,你是不是比我还无聊啊。”
听到了这句话,韩晴没有生气,反倒是愣了一下之后笑出了声。
是啊,一个无聊地在笔记本上无聊地写排比句。
一个无聊地在他身后看着她写排比句。
这还真是无聊他妈给无聊开门,无聊到家。
“继续写,我看看你还能写什么排比句?”
韩晴坐在了夏晴的身旁,看着夏晴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继续子啊笔记本上写了起来。
现在她写的不是排比句了。
是一句陈述句。
任何东西都不能和它抗衡:家书必须读上一遍又一遍然后记在心里,因为用不了一周的时间它就会在你的口袋里四分五裂;
袜子的寿命比书信长不了多少;
叠好的小折刀会锈在一起;
手表记录的是它自己的死亡时间;
雨水让食物变成了垃圾;
铅笔经水浸泡而涨裂开来;
钢笔则出不来水而且笔头裂开;
步枪枪管里长满了绿毛,必须枪口朝下放置才能避免雨水进入;
弹药库里的子弹都粘在了一起,机关枪枪手们必须天天翻动子弹带,把子弹取出来,擦上油后再插进去,以防止子弹卡在布环上——一切东西摸上去都潮乎乎湿漉漉软绵绵的,持久地散发出丛林自身固有的霉臭味。
这种单一的气味从植物身上升起,那些植物如此茂盛,生长如此迅速,似乎从发芽的那一刻起就急着分解。
从塔瓦里——赛格行军一两天后就进入了这片绿色地狱。在这里我们和雨林展开了较量,和丛林之间的大战远比我们和脚盆鸡的枪战要原始得多——在这里拼搏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生存。
在这里忘记了战争。谁能理解战争?谁又会理会战争呢?
战争有些时候变得和夏晴一样。
无聊他妈给无聊开门,无聊到家。
脚盆鸡现在处于一个死缠烂打的状态,。
与陆战队正面刚一下。
然后喊着面对疾风吧。
结果合众国陆陆战队火力优势主义打退之后。
便丢下一句忍一时风平浪静。
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会告诉你上一句话的后话。
那就是退一步越想越气。
潜台词就是借用灰太狼先生的话,我还会再回来的。
本以为月黑风高可以拿个大杀特杀,结果却是,夜晚也改变不了脚盆鸡脸黑的本质。
现在,夜晚,新不列颠岛的气候,这些东西造成的伤亡已经变成了陆战队的伤亡常态。
有些时候,夏晴会问韩晴姐,这些脚盆鸡是不是放弃了?
每到这个时候,韩晴总会意味深长说一句。
“你知道吗,现在不是电闪雷鸣,并不意味着安好如初,也有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过,夏晴觉得,现在没有时间用语文老师教的方法来给韩晴姐丢下的这句话来做一个段落分析,然后分析出众多作者想表达啥。
务实一点,如何在这座热带岛屿上过得好一些应该是当务之急。
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而大脑里充其量只想着两到三件东西,诸如一件干净而又干燥的裤子,一个躲避雨水的地方,食物——哦,你想不到的,此时我们最想要的东西是一杯热咖啡!
天黑之前的几个小时里,夏晴进行超常沉思,此时——用香烟包装盒和K口粮 包装盒上的蜡纸以及点燃一小堆火,上面放上盛满水的军用水罐,这样睡觉前喝点热乎水,就能让肚子热乎乎的以抵御寒冷的黑夜。
在夏晴的记忆中,除了一条狭窄但湍急的小溪流经营部战地指挥所之外,陆战队所据守的这个新阵地就没有什么特色可言了。
夏晴只好接受这样一个令人沮丧的现实,即只要待在新不列颠岛,夏晴就会浑身是湿的。
不只是雨水会淋湿她——雨有时候会停下来,有时候下得也不是那么急。
陆战队又开始了巡逻行动。
一如既往,韩晴准尉带队,小队行进在热带丛林之中。
四下的声音,除了鸟叫就是风声。
根本就找寻不到关于脚盆鸡的半点踪迹。
但是查理营长并不这么觉得。
巡逻的频率加高了。
“在找到脚盆鸡的下落前,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严加防范。”
现在脚盆鸡被迫逃跑,陆战队就在巡逻时遇到在雨林里游荡的脚盆鸡,于是在韩晴准尉的带领下,小队开始不断地一小股一小股地歼灭他们。
快速的小规模军事行动成了小队的家常便饭。忽而在这里一队巡逻兵消灭了六个脚盆鸡,而自己的死伤人数只有一两个;忽而在那里另一队巡逻兵惊扰了更多士气低落的脚盆鸡,或者偶尔撞到他们的伏击处。这种毫无规律可循的巡逻行动是消磨敌人意志的常规手段。用曼尼的话说,此时陆战队“像削木棍一样把敌人砍成碎片”。
白天小队在充满不安的巡逻行动中度过,夜幕降临的时候,小队则担心敌人前来偷袭。
曼尼甚至这么说“脚盆鸡就是嗜血动物,他们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捕捉杀戮的机会。他们的无组织状态反而让他们在夜间变得更加可怕,因为他们会潜入我们的阵地寻找食物以填饱肚子——一旦被我们发现,他们又会为了逃命而负隅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