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克里格死亡军团第14坦克团

    17:00

    被火焰烧的焦黑的战胜者坦克缓慢的驶过警戒线，进入死亡军团的控制区中。工兵们立即将坦克指引入洗消车间进行清理工作，蓝色的电光在车身外闪耀着，消毒液被高压水枪喷射在装甲板上，接着流向地面。当象征安全的绿色灯光亮起后，Sheer掀开舱盖爬出炮塔。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坦克会变成什么样子，原先深灰色的油漆已经被等离子烧的焦黑起泡，甚至部分装甲板的表面已经开始融化。整个车间中弥漫着消毒液的水汽，在其中一名工兵中士的带领下，Sheer与另外3名装甲兵在各种消毒设备中找出一条通向出口的小径，进入到人员消毒区。

    即使是隔着防毒面具，Sheer也可以闻到空气中的消毒液气味。大量的清水喷洒在他与3名装甲兵的身上，带走他们身上残余的毒物。4人在消毒室中被喷淋了近30分钟，接着他们被允许走出消毒区域。金属隔离门发出一阵摩擦的噪音，接着缓缓的打开。金属、燃料与发动机的气味涌入到走廊内，几十台各式装甲载具正在卸下步兵，部署在防线后部。引擎的声响、喊叫出的命令，还有金属碰撞的响声汇成一股浪潮，充满在Sheer的听觉中。

    在传令兵的引导下，4名装甲兵进入到团部的装备整卸区中。6台全新的战胜者坦克停放在空地中，它们的车组乘员全部在对那些主战坦克进行必要的维护。它们的炮塔开头数字都是1，并且在车体上喷绘有第14坦克团的徽章。“新的第1连。”Sheer想道，它们应该是Rihthofen从后勤系统那里抽调来的补充力量。

    其中一台战胜者坦克是工兵在进行检修，炮塔侧面标注的数字是111，Sheer知道那是自己的新坦克，在原先的Alpha1-1进行修复的时间里，他的座车将会是这台火星型黎曼鲁斯战胜者坦克。Sheer在防毒面具后呼吸了几下，然后向6台主战坦克走去。

    24名克里格士兵跳下坦克，在主战坦克前方列成一队向Sheer敬礼，装甲兵上尉随即回礼，然后登上新的Alpha1-1进行装备验收。新的战胜者坦克使用的是格里芬型主炮，口径要比之前的斯泰尔斯型更大。同样炮管长度也更长。Sheer伸手启动红外成像系统，大量黑色的影像显示在暗绿色的视野中。他向四周看了看，清晰度与识别距离与之前的战胜者坦克没有区别。

    “这是第5台了。”Sheer继续想道，炮手此时也完成对主炮与猎歼系统的检查，装备的工作状态一切正常。接着驾驶员也传来引擎与激光炮工作状态正常的报告。

    装甲兵与工兵们围绕着6台战胜者坦克一直工作到20:00，此时天空中的云层已经散开，海军的雷霆战斗机中队闪烁着航行灯从防御阵地的上空飞过，前去拦截从虚空入侵至大气圈内的混沌航空力量。虚空中的爆炸如同群星一般在夜空中闪过，接着转瞬即逝。与此同时，Sheer与他的部下们已经将装备全部整理完毕，然后前往团指挥部听取作战简报。

    比起前一日，指挥部中的前线作战军官减少了很多。除了全军覆没的第2连，另外2个步兵连的指挥官也没有来听取简报。Sheer站到最靠近出口的位置，第3装甲连的指挥官则站在他的身边。装甲兵上尉看到他的领章是士官军衔，显然他不是Norman，而是某个一级军士。

    站在数据板前方的Rihthofen清了清嗓子，接着命令情报军官开始将作战情况报告给各个指挥官。

    “到18:00时，异端的部队仍然控制着河流的东侧，他们在3座桥梁附近都部署有步兵部队守卫。”情报军官一边说一边放大数据板上的地图，4个象征防线的标记出现在象征桥梁的图标附近。“航空部队的侦察显示它们有激光炮与火箭筒这类反甲武器，在河流后方约3km的位置发现疑似地震炮的武器，大致12门。”

    “由于九头蛇炮塔的原因，海军航空部队无法越过河流进行侦察，因此我们没有异端的纵深防区的情报。24小时内的天气情况会进一步改善，能见度会上升到3000m左右，但区域内会有强风，大致7级左右。”

    “第27步兵团与第82攻城团将作为进攻主力投入到作战中，突击军指挥部要求我们明天早上08:00开始进攻。”

    情报军官完成情报汇报后便退到一旁，接着Rihthofen取代之前那名准尉的位置，接着往下说道。

    “目前我们还可以运作的黎曼鲁斯坦克有16台，算上帝皇毒刃超重型坦克，一共20台坦克。可用的载具不到50%。我需要所有战斗坦克都携带反步兵弹，战胜者坦克车组携带猎兽弹。”

    Sheer将自己的目光从数据板转移到桌面上，大量文件与作战地图堆放在木制的长桌上，显得杂乱不堪。

    “第32装甲团与第80坦克团的剩余力量将会补充到第1连与第3连，以恢复2个连队的正常编制，Sheer，你负责前线战地指挥。”

    “明白，长官。”装甲兵上尉回答。

    “第1连负责掩护超重型坦克向前推进，第3连与第4连压制它们的步兵。我们预计异端会从河对岸发起反攻。”Rihthofen将手杖指在河流的西岸上，然后划向东岸的区域，“控制防线后，坚守住阵地。第3超重型坦克连的2台阴影之剑在后方2km处准备应对异端的泰坦。你们负责协同步兵击退那些反攻的叛军。所有人在04:00开始武器整备。”

    “遵从命令，长官。”

    “好，现在解散。”

    05:55

    当传令兵发来最后的确认命令后，4名克里格装甲兵穿过坑道，进入到坦克的掩体后，死亡军团在木制踏板上的每一步都伴随着下方皮靴踏在硬木板上的鼓点声，这使他们的脚步就好像即将登上的主战坦克一般强大。

    Sheer望向火星型战胜者坦克的头部，向前盯着从楔形炮塔中伸出的炮管。整根炮管长达8.2m。主炮瞄准镜与潜望镜都使用的是深蓝色的镜片，二十余颗铆钉固定在厚重的附加装甲板上。他对着这台寂静的主战坦克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走向车身后部，踏着倾斜的履带登上坦克的车体。

    在Sheer身后的炮手与装填手率先登上坦克，2人掀开炮塔顶部的舱盖进入坦克内部。接着是Sheer，他稳当的坐在车长的席位上，鸟卜仪的屏幕横在他的身前，在电力系统启动之前，屏幕上都是漆黑一片。

    负责装备最终启动程序的科技教士与工兵们拆掉接在车体上的输油管，然后退后到安全区中。“猎兽弹在右侧车体弹药架上，一共10发，其他30发炮弹都是战胜者反坦克弹。”首席科技教士在通讯系统中告知4名装甲兵，“发动机燃料已经充满，可以唤醒机魂。”

    Sheer用手按开鸟卜仪的开关，屏幕闪烁了几下，然后亮起，显示出12台主战坦克与后勤支援人员的信标。接着他在无线电中说：“启动发动机。”

    4个人一同将手指悬停在各项作战系统的激活符文上方。Sheer和炮手与装填手依次对视并相互点头，就像他们之前在各个战线上所做的那样。这是和正在外面继续进行的香炉摆动和合唱一样的例行程序，一直在乘员舱内进行。

    “钟鸣一声！推动杠杆，启动活塞和泵。”D-378颂唱，车体内的指示灯纷纷亮起，同时发动机舱中传来引擎的低吼与震动。

    “钟鸣两声！按下按纽，发动机启动，点燃涡轮，注入生命。”4名装甲兵按下各个作战系统的激活符文，现在科技教士们的吟唱也传入到车体内，Sheer有些惊异于那些机械教徒的发声器官，它们的声音相当有贯穿力，甚至可以不受引擎噪音的干扰。

    “钟鸣三声！齐声歌唱！”那些科技教士的声音更大了，发动机此时发出更高的噪音，一团发蓝的尾气从排气管中喷出，接着V-12发动机爆发出怒吼，震动着坦克车体进入到工作状态。

    “赞美万机之神奥米尼西亚！”

    战胜者坦克如同一头被唤醒的猛兽一般，从车位上缓缓驶出。液压系统在装甲板下发出一阵阵噪音，驱动炮塔转向。在Alpha1-1的后方，其他11台主战坦克一并驶离车位，列成纵队向防线外前进，夏日的日出从装甲部队的后方显现，狭长的阴影直接投射向大地的远方。

    装甲战斗群在距离河流5km远的位置改变为战斗队形。在Alpha1-1的侧后方，Alpha1-3正在向左侧警戒，连军士长的Alpha1-2正在前方作为矛头指引全队向前突击，2个战斗坦克中队被部署在连队的两侧。在它们前方几公里，3台哨兵机甲正对敌方进行侦察。炮击所制造出的无人区使得装甲连的当前推进速度要慢于正常推进速度。

    海军的复仇者攻击机中队从天空中俯冲而下，接着地平线上闪耀出点点火光。这象征着又一次冲击的开始，河对岸的九头蛇防空炮群在空中制造出十几条火鞭，横扫过海军的攻击机群，被击中起火的复仇者失去平衡，径直坠向地面，形成一团燃烧的火球。被防空火力驱散的攻击机中队迅速脱离攻击空域，伴随着尖锐的呼啸，上百发地震炮弹与雷鹰导弹越过正在突击的坦克团俯冲向异端的防线，在河流两岸制造出一道燃烧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