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向他的父母解释吗？”艾琳问道，“你就这样任由他们怨恨你？”

    “我没办法辩解。”格雷格苦笑着说，“当时一直坚持要追查犯人的是我，如果不是我坚持的话，或许他就不会死。”

    袁泽说道：“怪不得你的梦境会是间监狱，你一直对朋友的死深感自责，而这份自责在梦境的加持下，就成为了你禁锢自己的监狱。”

    “先不说我了。”格雷格抹了把脸，让自己从悔恨自责的情绪中挣脱出来，“说说那个神明的事情吧，神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袁泽看了看艾琳，问道：“你来解释还是我来？”

    艾琳摇头，说：“你来解释吧，我怕说着说着就把自己也绕进去了，我对于高位者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那这就相当于是给你补课了。”袁泽笑着说，“好好听着啊，艾琳同学。”

    艾琳不满地说：“我听着呢，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咳……”格雷格轻轻咳嗽一声，示意自己还在呢。这两人总是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搞得他相当尴尬，觉得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真想就地消失。

    袁泽正色道：“格雷格警长也仔细听好。高位者小课堂正式开课了，第一课，什么是高位者？”

    袁泽手里突然冒出个鸡蛋，他剥开鸡蛋壳，将鸡蛋掰开，放在桌面上，说道：“你可以想象一下，你们所处的世界就像是这枚鸡蛋的蛋黄，而你们能够观察到的宇宙空间，就像是鸡蛋的蛋清。而高位者，则是在蛋黄和蛋清之外的地方，也就是现在我们所处在的地方。”

    格雷格猜测着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和高位者的差距，就像是蛋黄和我们的差距一样？”

    “差不多是这样。”袁泽说着，把鸡蛋扔进嘴里，“而你们和高位者的关系，就像是鸡蛋和我的关系一样，吃与被吃的关系。”

    “你之前说高位者就像是神明，神明也要吃饭吗？”格雷格问道。

    “那是个不恰当的比喻。”袁泽叹气说，“你们所认为的神明是不需要吃饭的，但是高位者显然是要吃饭的，它们通过将他物同化为自我来汲取营养。还是以鸡蛋为例吧，你们都吃鸡蛋的吧？除了鸡蛋还有面包、牛奶、肉、蔬菜等等，吃下去的东西会在体内被消化吸收，变成你们的能量，而无法被消化的残渣则作为粪便被排除体外。”

    “高位者也是如此，高位者将他物同化为自我，然后在同化的过程中吸取养分，而被同化的他物也会变成它的一部分，不过高位者消化食物的效率非常高，它能够将他物百分百转变为自我的一部分。它们吃掉的越多，自己就变得越庞大。而越体型庞大的高位者，也就越强悍。我曾经见到一个高位者，它自身就是无数宇宙。”

    格雷格说道：“这么说的话，那我在梦境中见到那个神明也不是很强大，它只是一截快要烧尽的蜡烛。”

    袁泽摇头说：“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首先那截蜡烛只是它的伪装，它真正的身躯不是蜡烛，而是烛火。其次，现在在这里的并不是完全的高位者，只是高位者的一部分，就像是你的小指甲盖一样。真正的高位者尚未完全降临。”

    “所以，那个神明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们吃掉？”格雷格问道。

    袁泽说：“用同化更贴切，不过差不多。但是它也不是所有都能吃的，就像鸡蛋一样，平常被蛋壳包裹住，但是高位者无法打破蛋壳，吃掉里面的东西。除非这枚鸡蛋自己跳到地上去，把蛋壳摔碎，然后发出‘快来吃我，我特别好吃’的信息，高位者才能开吃。”

    格雷格笑着说：“怎么会有这么蠢的鸡蛋？”

    袁泽看着他，认真地说：“你就是这么蠢的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