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誉看起来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可是解颐此刻竟然没有躲闪,虽然发着抖,可是抬起头直直的对上他的目光,心里的不平给了她勇气。
是,虽然她不是他的母亲,没给他生命,可她救了他一命啊!
她不能真的哭,不能真的笑,她被迫着演这场戏,这一切都要怪谁?为了他,她才背叛了佐亲王,才揭不下脸上的这层面具,她牺牲了自己的容颜,牺牲了自由……她落得这步田地,又去怪谁!
还有,虽然她不是幸妃,她却能理解幸妃,这个女人唯一的错处不过就是被太子看上,和太子私奔是罪,留下孩子和自己恐都保不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幸妃又能怎么办?也许幸妃的笑不全是真,就像解颐自己下了戏台偶尔也会习惯性的笑,她只是一个戏子,一个经常要忽略自己悲喜的卑微人物,她拒绝不了太子,也无法在他身边生存,不逃,她能怎么办呢?
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最后却还背了这样的多的骂名,被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痛恨。
解颐委屈,她也替幸妃委屈。
纪誉一手指着解颐,恶狠狠道:“你——”
他似乎气的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外面的小太监担心的往里面探了一眼,没有命令却不敢进来。
解颐用衣袖抹了下脸,“你这个……不孝子!”
“你说什么?”纪誉怒道。
“你就是!”解颐尖声说,“你凭什么说我不配,你的命是我给的,可我在危难之中时,丈夫和儿子可以救得了我吗?你们只知道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一个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