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纪誉走出书案指着柴辅令怒道,“太后就在宫中,你现在弄这些又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要说什么!”
纪誉也知道柴辅令没有错,他得到这些证物,多方验证后告诉自己,这一点错都没有,而且很尽职,而且确实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陈述情况,可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怒火中烧,不能接受,只想大发雷霆。
柴辅令连着咽了好几口唾沫,最后才颤颤巍巍地说:“臣……臣知道,宫中的太后曾在皇上和纪洪相博之时救过皇上,对皇上是真心疼爱,只是这个太后自身神智也不甚清醒,若是那逆贼纪洪有意哄骗引导,恐怕……”
“恐怕什么?”纪誉瞪着他说,“要说就别吞吞吐吐!”
柴辅令进宫之前没想到会引起皇上这样大的情绪,据他说只纪誉一向是理智果断的,没想到这样的在乎这个太后,看来外界之前传言皇上嫌弃太后那些话信不得。
柴辅令深吸了口气决定豁出去了,说:“皇上,纪洪当初把太后找回来的时候,曾找来了幸妃当初的贴身侍女指认,臣后来又去找那些侍女,却发现她们在指认过后就离奇失踪了,地方官后来在别处找到了她们的尸首,经验尸证明是他杀,也就是说她们在指认过后就离奇的被杀了,臣顺藤摸瓜找到她们的家人,经调查又发现,她们的家人几乎都突然间由普通百姓变成了当地富户,经臣的人威逼之下他们才说出,这些钱就是那些侍女们在指认幸妃之前给他们的,并没说钱是哪里来的,但是指认之后侍女并未回家,就此失踪了,后来才知道已经被杀,他们也不敢去找纪洪要人,此事便不了了之。”
柴辅令说完抬头偷偷看了纪誉一眼,见纪誉闭着眼负手而立,鼻翼微微的张着。
“继续。”纪誉说,“还查到了什么?”
柴辅令这才又咽了口唾沫,怀疑完眼前的事实,就该说说真实的真相了。
他说:“臣也命人验了那句女尸骸,仵作说,那是一具年轻的女尸,此女子的死亡年龄及身高形态,都很接近幸妃出走的那个时期。而且据悉幸妃年轻时左腿曾经摔断过,那具尸骸的左腿腿骨也有损伤的痕迹……”
纪誉睁开眼面无血色的盯着柴辅令,嘴唇哆嗦着声音已不成调,“你说什么?哪个时期?”
柴辅令低着头回:“回皇上,就是幸妃出走的那个时期,那时的幸妃不过二十七岁。臣为查此案还特地去翻看了当初幸妃出走的案子,当时也并非没有派人去找过,可幸妃就好像一夜间消失了一般,连出城记录都找不到,别处地方也没有消息,当时幸妃久在太子府身边并无亲人,在没有人安排又形单影只的情况下出走如此顺利本来就疑点重重。臣经过多方面的核实,又对纪洪的奴仆严刑拷打,最后一个纪府的车夫说,他大约二十年前曾从太子府秘密的运送一个人出来,当初那人被捆绑着嘴还被封着,但是从偶尔的挣扎声中还是可以听出,那是个女人……皇上?”
柴辅令担心的看着皇上的脸色,纪誉的身形已不如平常的稳健,他扶着书案走回去坐下,说:“说下去,你是怎么想的?”
柴辅令再度低下头,“皇上,臣不敢妄自揣测……”
“朕让你说!”纪誉突然大声道。
柴辅令抬起头看着皇上的眼睛,突然明白皇上已经不能思考这件事,否则以他的聪慧早就明白了,或者他是知道了,只是不能接受,只能假他人之口判定。
“臣揣测,当初幸妃根本并非失踪,而是被纪洪掳走,暗害于纪府,然后埋……皇上,臣还需要一件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