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辅令心中真相至上的思想暂时让他忘记了惧意。
纪誉低着头,身子微微的摇晃,“你需要什么证物?”
“那封信,就是幸妃当初写给先皇的离别信,那应该在先皇的遗物中,臣想验一下那封信,好验证幸妃究竟只是被害还是被害后遭人诬陷。”柴辅令说。
纪誉抬起眼看向他,“你已经确信花园那……就是朕的生母了对吗?”
柴辅令一向胆小谨慎,他能过来跟自己说这些,纪誉知道他肯定心里早就有了真相了,只是循循诱导自己说出来而已。
柴辅令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纪誉又看了眼桌上的首饰和布帕,视线却已经模糊了,眼泪无知无觉的大滴大滴落在书案上。
“皇上……”柴辅令看见后有些担心地唤。
纪誉没说话,只是低下头,没有任何声音,身子却剧烈颤抖。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才又开口说:“证物,朕会派人给你送去,你去查,一定给我查出真相,另外……这件事不许走漏任何风声。”
“是。”柴应道。
柴辅令走后,纪誉一个人留在书房,并未传唤任何人进来,一直到了午膳时间,福顺进来想请皇上去彤安宫用膳,因为太后已经派人来叫了。可是皇上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让他出去。
不多久福顺又送来了太后熬的汤,纪誉让他放在桌面上,但是也没有喝。一直到黄昏的时候,福顺发现纪誉脸色实在不对,但是纪誉口气暴躁的不准他多问,直到晚上纪誉趴在书案上好像睡着了后,福顺壮着胆子摸了摸他的额头,立刻被烫的缩回了手,
之后赶忙请了御医来,御医诊治后说是发了高烧。那天晚上纪誉的寝殿内一片忙乱,纪誉高烧不退,脸都烧红了,而且一直说胡话。
解颐也过来了,到龙床前摸着纪誉滚烫的额头,最后将他的头扶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亲自给他换额上的毛巾。
纪誉也是怪,不知道看见她没有,只是闭着眼一个劲含糊的喊着“娘。”
解颐还纳闷他自己不是最注重礼节,怎么不喊她“母后”了,不过那一声声的“娘”显得那么无助而悲伤,让她忍不住抱紧他安抚。
纪誉在梦中也抓紧她的手,不住的低喃,“娘……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