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酉缝他们所描画的奇怪图案，则是在密宗理论中与文字“陀罗尼”搭配使用的图形“曼陀罗”——事实上，虽然曼陀罗的出现晚于陀罗尼，但在法事中却往往扮演着真正重要的组成部分。

    以威卡魔术师的眼光来看，曼陀罗就相当于他们的魔法工作中常用的魔法圆，以这个平面图形构筑起来的立体祭坛，则类似于一个神圣空间。

    不过，和普通的“操作台”不同，在漫长的演变中，曼陀罗也被不同时代的人们赋予了各色含义。

    《中国密教史》的作者吕建福先生认为，曼陀罗起源于祭祀和图腾崇拜；也有说法称曼陀罗的出现与古印度天文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荣格的观点则是曼陀罗是人类集体无意识的产物；还有人认为曼陀罗起源于印度生殖崇拜文化……

    甚至，有人认为曼陀罗是抽象化的女阴，象征女性旺盛的生殖力量。

    “……唵，悉殿都、漫多啰、跋陀耶，娑婆诃。”好像是有意控制了诵经速度，在酉缝绘制好曼陀罗图案的同时，旭冉也刚好诵完一部大悲咒。

    茶融和酉缝都紧张地盯着曼荼罗的中心，期待着空间会不会再一次突然洞开。

    然后，

    然后，

    然后，

    然后五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二人“能不能行啊”的质询凝视中，旭冉擦擦冷汗，自己也不太有底气地表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处传送门应该已经永久地闭合了。

    但事实是，旭冉的确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刚刚那场法事起到了任何效果——这就是咒术的特点，如果说魔术或者超能力什么的是用不可思议的过程导致发火、引雷、降雨等物质性的结果，那咒术则刚好相反，咒术是以通常的方式，甚至仅仅是思考、祈祷来引发不可思议的结果。

    “啊，是哦，感觉这里好像被浩然清净的正气给笼罩了一样，空气中都充斥着神圣的气息！”茶融原本想这样商业互吹一下，却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哭声。

    下一瞬间，随着哭声一下子变得嘹亮起来，曼荼罗的内部猛然升腾起一股红烟。

    “看吧！我就说我的法阵有效果！”旭冉看得着实吃惊，早已把这句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从烟雾里，浮现出一个似乎正因为痛苦而颤抖的人形。

    “小心！”茶融下意识地把两位女士护在身后，这东西会优先以女人为攻击目标。

    就在三人以为是产鬼要扑过来的时候，烟雾却被从内部刮起的风吹散，待三人睁开眼睛之后，红烟、人影、婴儿啼哭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蜷缩在地上的，只有一个尸体一样的女人，蓬头垢面，骨瘦如柴，浑身如铁一般的青色，宛若六道众生里的饿鬼。

    与饿鬼更相像的是，她的腹部异常的肿大，准确地说，是曾经肿大而现在已干瘪下去，被过分撑开的肌肤已有些失去弹性，像包袱皮一样软塌塌地贴在女人的肋骨上。

    酉缝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这就是刚才袭击我的那个怪物，哎……她脖子上的红丝呢？”

    旭冉顺着酉缝所指看去，哪里有什么红丝，女人铁青的脖颈甚至连半点血色都没有。

    茶融立刻想到拨打120，转念一想这种情况最好还是先联系酒红。

    “她……”旭冉蹲下身查看女人的情况。“值得庆幸的是还有一口气，但是这……”她说着把手指探到女人的下身，“失礼了，这位女士，待您清醒之后我会亲自向您道歉。”

    一股血腥味随着残余羊水的涌出而弥漫开来。

    “她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分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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