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有点懂得姜神农所说的某种症状了。

    这就是，血之哀吗？

    沐浴鲜血的英雄迟早会倒在血泊之中，

    哪怕戴着同样的面具在阳光底下生存，影子却无论如何都不同。

    姬皓沫的眸光底下耀起一抹金芒，意识陷入某个旋涡中，眼眸合拢。

    ……

    刀剑的残片矗立在大地之上，耳畔作响的只有瑟瑟的风声与烈火席卷四方的灼烧声，鲜血刺激着他鼻腔中的神经，喊杀声惊颤天地。

    姬皓沫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和……战场！

    覆盖厚重黑色鳞片的蛇形野兽与披盔戴甲的人类厮杀在一起，死亡与杀戮在同一个舞台上上演。

    姬皓沫尝试去干预这场战争，他捡起插入地面的铁剑，脚步急速地迈动，如同箭矢般撞向一只蛇形野兽。

    就在蛇形野兽撕咬向人类时，姬皓沫的长剑到了，带着无匹的锋芒追击而至。

    但，长剑如同切入空气一样没入蛇形野兽体内，却不见一丝血液飞溅。

    这是……幻境？

    他无法干预这场战争，如同海市蜃楼，就像是回溯一般地再现当年的景象。

    姬皓沫走向矗立在战场中央的神殿，他有种无源而来的感知，进入那座神殿就应该会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神殿的台阶一层层排列，通向恢弘的大殿内部，金色的穹顶高高吊起，琉璃的梦幻颜色点缀其上，大殿内部竖立起一幅幅壁画，凹陷处沾染上猩红的鲜血，一个个形象被勾勒刻画在其上。

    手执枯枝，骑跨八足骏马的北欧阿瑟神族主神Ordin，古巴比伦象征自然与丰收之神Ishtar，古迦南太阳神/主神Bala,古闪米特生育与爱情之神Astarte……

    一位位存在于不同神话中的神明被强行糅杂在一起，构成这些看起来扭曲却又和谐的画面。

    姬皓沫有些不敢置信，甚至伸出手指去触摸那些凹陷的地方，真实的触感，粗糙的石壁，甚至是壁画上的鲜血所散发的味道，都告诉他，这是真的，是真实存在的！

    他径直走向大殿深处，脚步踩在这看起来久未有人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个个足印。

    身后仿佛传来智者的低吟，幽幽的回荡在这座庄严的神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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