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晚上去下馆子吧。”下课铃一响，杨泳转身过来叫方恒。

    自从昨天当脸给韩明明呼了一招之后，他的心情从昨晚爽到现在。

    “好啊。”方恒笑着应了一声。

    他回头去看在写试卷的贺颂，最近贺颂的学习态度越来越好，他表示很欣慰。

    “贺颂，你要不要去跟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最近食堂阿姨的饭煮得特别黑暗，方恒挑食，好几天嘴里都没进过味了。

    贺颂抬头，习惯性地抬手揉了揉方恒的脑袋。

    他说：“今天先不去，我和韩明明要回去拿点东西。”

    “啊，那你俩今天还回来吗？”方恒担忧地问。

    这段时间贺颂家给他的印象像是老虎窝，他怕贺颂进去之后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贺颂放下笔，把方恒的手拉过来，下巴抵了上去。深邃的眸子半眯着，薄唇微微上挑，“还没走就想我了？”

    方恒脸一热，赶紧把手往回抽，“你好烦，我跟你说正事。”

    “你想我我肯定得回来。”贺颂侧着脸在方恒手心磨了磨，“晚上帮我铺好被窝等我。”

    “注意点影响。”韩明明转过头，用手扣了扣桌面。

    他瞟了眼边上的杨泳，嘴巴张了张，想说话又咽了回去。

    贺颂跟方恒还在腻歪，他实在没忍住酸巴巴地说道：“哥，你不装了？”

    他这苦着呢，看贺颂跟方恒黏一起就不顺心。小孩子家家，有这大好时光去做几套试卷不香吗？

    “装什么？”方恒下意识抽了手，满脸好奇地看着韩明明。

    贺颂冷冷地看了眼韩明明，韩明明赶紧翻了个白眼，“我哥还能装啥，装逼呗。”

    方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瞟了一眼冷着脸的贺颂，心里暗暗赞叹韩明明用词精准。

    见方恒笑，贺颂表情柔软下来，他说：“记得不要吃的太晚。”

    方恒用力点点头，脸微微发热。

    他觉得贺颂这样像是在跟一个还未成熟的小屁孩在说话一样。

    方恒别开视线的同时无意间看到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季月兄妹，那二人都十分默契地在看着他，眼神复杂。

    他和那几个人对上视线的同时，季月慌张地转过身，只留下季亮皱着眉在看他。

    手上一热，贺颂的手搭了过来，小声对他说了一句没事。

    方恒隐约有些不安，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这次季月转学过来不单单是为了贺颂，很可能也和他有点关系。

    加上昨天他摔倒那件事，更加加重了他的不安。

    贺颂像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一直抓着他的手暗暗抚慰他。

    *

    下了课，贺颂跟韩明明急急忙忙地走出了教室，而季亮俩兄妹也一起跟了过去。

    出门时方恒看他们四人有说有笑，心中的不安便缩减了些许。

    “走吧，晚上吃顿好的。”杨泳语气欢快。

    没有韩明明在，他能吃三大碗，胃口好的不行。

    方恒愣了愣，又往贺颂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才回应杨泳。

    “好，去哪吃？”他说完抿着嘴角腼腆道：“太贵了我去不起。”

    “嗨呀。”杨泳走过来用力拍了一把方恒的肩，“你看我像有钱人吗？咱穷鬼自有穷鬼的去处，你尽管跟着我来就是。”

    方恒被他那副挤眉弄眼的表情逗乐了，“走吧，穷鬼跟上了。”

    方恒跟着杨泳走了十多分钟，走进一家小巷里的小饭馆。

    看得出来，这个饭馆已经上了岁数了。老板似乎很节约，没有食客在连盏灯都没舍得开。

    方恒站在饭馆门口看着里面漆黑一片，心里头有点慌。

    “老大别怕，这老头就是抠，没人就爱关灯。里头是人，没鬼的。”杨泳跟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的肩，笑呵呵地解释。

    方恒心里暗暗吐槽，这不是因小失大嘛，没有灯谁会知道你这饭馆有没有开张。

    杨泳站在饭馆吆喝了一嗓子，果然，灯马上就亮了起来，一个六十多左右的大叔从厨房走了出来。

    “吃什么？”大叔嘴里叼着一根烟，上下打量了一番杨泳跟方恒。

    “凉拌皮蛋，小炒肉，再来一碟青菜。”杨泳按照以前和方恒爱点的菜每样点了一份。

    “等着。”

    大叔叼着烟又回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三盘菜。

    “对了，老大你腿怎么样。”杨泳吃了一小块肉，突然想起来方恒摔了的事。

    昨天晚上他光顾着跟韩明明骂街，气得他把这事都忘后脑勺了。

    方恒小心翼翼地挪了一下腿，“已经结痂了，不乱动就不疼。”

    “你呢。”方恒问杨泳，“我听韩明明说，昨天也有人拿水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