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支配者？

    不可名状的存在。

    以自己这样的状态？

    “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潜意识反问：“泰瑞尔不就做到了吗？”

    “那只是游——”秦川忽然停了下来，游戏现在已经变成了现实：“唯一的解释是，那不是真正的旧日支配者，最多，只是祇的一个幻影，而且还是诞生于我思维中的幻影。”

    “没错。”

    秦川默默无语：明明可以直接说出来，却非要让老子去猜。

    “那么，首先我需要一艘船。”

    “啊哦。”潜意识突然发出一声惊讶的怪叫。

    “我说的不对？”秦川眉头一皱，这是游戏里面的解决办法，如果这行不通的话，自己就要找到新的方法来解决旧日支配者的幻影了。

    不过他马上知道不是这个原因：“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的身体被某种力量拉扯着，不痛不痒，但是，很奇怪，仿佛被强行撕开两半一样，本体身上不断涌出某种丝线，首先是一个淡淡的轮廓出现，然后逐渐形成人形，最终变得凝实起来。

    等秦川回过神来，一个身材比他还要高大的年轻人静静站在那地看着他：“情况更糟了，就像我说的，假的正在逐渐变成真的。”

    脚下裂开圆形的大洞，两个人同时坠落下去，秦川眨了眨眼睛，深邃的黑暗已经消失不见，他正好端端地坐在那张熟悉的椅子上。

    大厅之中站立着几个长着熟悉的脸庞的家伙，他们直勾勾地这样看着他，一声不发，沉浸在某种古怪的沉默中。

    其中一个，秦川记得他，自己的宫廷司祭，他的脸明明在剧烈地抖动，却没有一丝表情，身体开始变形，周围的人对此视若无睹。

    最后他变成了泰瑞尔，或者说，他幻想出来的那个潜意识的形象，更为高大，强壮，面貌和自己略微有几分相似，不过带着明显的日耳曼人特征。

    “我讨厌这种感觉。”他说。

    秦川总算有个人可以说话了：“看来，我们来到了更深层的思维。”

    “不仅如此，”潜意识撩拨了一下塑像般的庭臣，把他们其中的一个推倒在地。“连我都出来了，它也不可能闲着，你得先解决掉它，不然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坠，直到去往你的思维核心。刚才的世界是你最渴望的，这里应该是你拥有的，而接下来又是什么呢？”

    “我没兴趣知道，不过既然这里是我的思维，那么除了那些外来的东西，其他都应该由我掌控，我们也许可以很轻松地知道它现在在哪里。”秦川想了一会，开口问道：“告诉我，那个……不，我在哪。”

    内阁成员，守卫，以及佣人齐齐转过头来，包括被摔在地上的那位也是一样，他们伸出一只手指，指向大厅中唯一坐着的那个人。

    “不对，还有呢？”

    他们指向泰瑞尔。

    “还有呢？”

    所有人都露出恐惧的神色，他们的声音重叠成一个：

    “在海边。”

    “在渔村。”

    “在……”声音戛然而止，一张张面孔诡异地从恐惧变成了嬉笑，如同被玩坏的人偶，只能重复同一个无意义的音节：“在在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