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选之人，是您的侍从，是您离开这个世界之后的继承者，因此我在这个世界只会恪守对领主的忠诚，您应该去解决掉这一切了，我的大人，在这里沉浸于似是而非的思考并不能给您带来答案。”

    秦川看着阿尔文的脸，仔细看去，她和现实中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同，长相更偏向于可爱的男孩。

    这才是正常的潜意识。

    她的一切都是以秦川自身所认知的模板构成，所说的话都是秦川的想法，所知道的事不会超过秦川的认知，更不会有自己的人格。

    所以内阁大臣和其他人只是些人偶，阿尔文和伊登却更加真实，因为秦川根本不了解前者，他们只是些工具人罢了，但是后者，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关心她们。

    “你回去吧。”

    “好的，大人。”

    秦川一步步踏出大厅，每当他走出一步，在他身后，那一步范围内的东西就开始崩坏消失，直到走出大门，整个大厅全部消失不见，而展现在面前的，不是城堡里面的走廊，而是一片海滩。

    沙子蔓延到门前，等秦川踏入其中，立刻收到了反馈，毫无疑问，首先是沙子的触感，干燥，粗糙的沙子被太阳晒着，传来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

    “我明明还穿着鞋子呢。”

    他默默吐槽，于是反馈就此消失了。

    随之消失的还有那扇被推开的大门，远处，海水一浪叠一浪地冲上来，天空明媚无云，安详美好。

    秦川却觉得不太舒服，海洋里没有鱼，沙滩上没有贝壳，天空中没有鸟，全都是肤浅的假象，而且还不得不提那种无时无刻都存在的压抑。

    在这种平和的表面下，究竟掩藏着什么？

    眼前的一切本质上自然是虚幻的，但它是虚幻中的虚幻，还是虚幻中的真实？

    “看起来，是前者呢。”伊登在他的耳边说道。

    “爸爸，不管怎么样，沿着海岸线应该就能找到渔村了。”阿尔文同样给出建议。

    秦川随便选了个方向，自从决定不再想那些无法解决的问题之后，他再也不想在这个诡异的思维世界呆上一秒。

    当他出现这个想法，马上发现整座沙滩开始活了过来，每一粒沙砾都在往他靠拢，身体瞬息之间就被沙海淹没，那些沙子变得更加柔软，却不再让人觉得舒适，它们就像沼泽里的烂泥一样，冰冷地粘连在他的全身。

    秦川不得不在这个沙海中挣扎，当然，这毫无用处，这里是他的思维而不是现实，直到他整个人被翻转过来，头朝下，脚朝上，一切束缚就此消失，他猛地往上一跃。

    “哗”地一声，一个人影从水中跃出。

    然后又跌落了回去。

    这一瞬已经足够秦川看清楚自己的周围。

    沙滩变成沼泽，沼泽变成河流。

    前面是火光，“渔村”到了。

    秦川慢慢划着水靠近岸边，狼狈地爬了上去，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哪怕知道这是思维世界，他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不要呼吸。没有沙子，没有淤泥，但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喂，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他马上被踢了一脚。

    明明刚才这里什么也没有，秦川艰难地转过身去。

    蛇头人身的怪物提着一个水桶，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喝到：“起来，干活了。”

    秦川第一眼看见的时候确实吃了一惊，但是这个怪物既然并没有带着武器，还会说话，显然情况还没有那么糟。

    “领主大人正在等着你呢。”

    领主大人？

    大概就是那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