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咱们就这么走了啊?”
因为不过几分钟就回去而感到纳闷的白鼠跟在托姆身后,小心的问道。
虽然看见了那位法师给自家老大递了什么东西,但就这么离开还是太过反常了。
“没必要再在那耗着了。”托姆将手中的信件递给身后的白鼠,开口说道:“既然人家已经有心和我们谈谈,我们去就是了。”
“诶?我看看。”
白鼠两眼一眯,仔细的读着于乾留下来的信件。
信件字数不多,就算是一字一字的读也要不了几分钟。
“老大,我们以前咋没有听过这个叫于乾的家伙的名字?”
放下手中的信件,白鼠长叹了一声。
感叹这个从未听过名字的家伙居然有这样的胆量。
信件不长,却是条例清晰,寥寥几句就已经双方利害基本都已经说到了明面上。
信里的意思也说的很简单:我手中有你们的把柄,不要想着乱来。你们要找的那一半东西在我手上,不要动那个法师,有事直接来找我,大伙都还有的谈。
“一张完整的图纸被他拆成了两份,一份给我,安抚我的情绪;一份留着,作为谈判的底牌,这是很精明的做法。 ”
托姆看着白鼠,笑着说道。
“那个叫于乾的家伙确实比我想的聪明一点。”
望着开怀大笑的自家老大,白鼠有些迷茫的挠了挠头。
“可是老大,我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啊。”
折起手中的信件,白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您就不怕这是故意把我们引开吗?”
“引开?他引开了又能怎样?他还能做什么不成?”
托姆望着提出问题的白鼠微微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如他信里说的一样,他也知道我们和他一样都被逼入绝境。他要拖,我们虽然会被城主那边收拾,但他也不会好过——一个屁点背景没有的家伙,军队那边的那位参谋是不会放过他的。”
看着扬起的雪尘,托姆哈出一口热气。
“所以我才说他是聪明人啊......知道自己跑不了,没有乱来一气,反倒是先稳定情绪,再从中谋取生路。这个于乾,他选择了一条最安稳的活命路啊。”
瞥了眼一知半解的白鼠,托姆的感慨着念道: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遇到,我或许会很乐意把他纳入手下的。”
“那您到时......?”
白鼠一对小眼一骨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当然。”
托姆挤出一抹狞笑。
“虽然不舍,但这时候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
托姆领着一众人马走回黑市时,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
不只是因为今早黑脚巷传来的动静,更是因为他们现在直直奔向不属于他们领地的黑市里侧。
那里本该是老亨利的地盘。
“老大,到了。”看见托姆走来,先前在黑市里徘徊的小弟连忙迎了上来。“问过了周围的人,他们说又看到有个我们要找的人很像的家伙闯进了这家店铺。”
说着,小弟指了指小巷里侧的那间矮小房屋。
“白鼠和我进去,你们其他人在这看着,若是老亨利的人来了也先拖着,等我回来再处理。”
“是!”
见到自家老大不想被人看到,手下们也就识趣的散开了。
看着手下散开,托姆朝着白鼠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走在前面,自己跟上。
“好。”
白鼠应了一声,一马当先向前走去。
短短几步路,没有什么陷阱或是黑枪,两人顺利的来到了门前。
一把推开那扇被砸烂了锁头的木门,两人走入了那不大的小屋。
客厅里仅仅只有一张长桌、两张木椅,以及那位正坐在木椅上的少年。
少年看着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着着一身破旧大衣,外貌清秀、甚至称得上俊俏,独特的东方面孔与他们这些高鼻大眼的西方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们来了。”
于乾倚在椅背上,平静的打了个招呼。
“喂,就是你小子......”
“出去,我单独来谈。”
没等白鼠叫嚣完,托姆就先一步下了逐客令。
“可是老大......”
“没有必要对一个普通人防的那么紧,而且......”托姆瞄了一眼于乾的脸色,笑着说道:“我们也得有谈判的诚意,不是吗?”
“可.....”
“没事。”
“我知道了。”
见自家老大执意如此,白鼠只好默默退了出去,和门外的众人一同看管着局面。
......
随着门被带上,狭小的房间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有刺鼻的气味回荡在空气当中。
“你比我想的还要年轻,我还以为你起码得有二十好几了。”
寂静之中,托姆拖出桌边的另一张木椅,悠然坐下,上下打量着于乾。
额头上挂着些许汗珠,小腿甚至还在微微发抖,交叉相扣的双手指头上还有着些许墙灰——八成是因为一直靠在门后观察才留下的。
“还好、还好。”
木桌对面,小心保持着距离的于乾尬笑着应到。
“怎么能还好?”托姆冷笑一声,“有本事在我的把控下再溜进来,为了个姑娘做到这种地步,真说得上有情有义啊?”
望着分外紧张的于乾,托姆没有直接说到图纸的话题,反而是悠哉的靠在椅背上,如同老友闲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