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嗯了一声，问：“主子还在睡吗？”

    莫尘封不在里面？白盈刚要探头往里看，肩上被人温柔一碰，她立刻回过身，是莫尘封。

    他精削的五官面无表情，与白盈对视几秒后才有了柔和的温度，拉上白盈的手走进去，他让白盈坐在他腿上，隔着一张桌子看着跪下的西风和流钰。

    夜里晕黄的灯光不比现代的白炽灯亮，白盈眼神虽然不差，但是二人低着头，她还是看不清神色。

    西风磕头，闷声道：“白姑娘，是我没保护好你，西风任你处置绝无怨言。”

    白盈狭长的睫毛微动，“这事与你无关。”

    她不怪西风，可不代表莫尘封不怪。

    她转眸向莫尘封，“高夫人……可还活着？”

    “活着。”他应道。

    莫尘封吹着眼睑，白盈恨死这古代的黄蜡了，根本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莫尘封是喜是怒。

    白盈不说话，西风也磕着头不说话，流钰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莫尘封浑身散发生人勿近、我不好惹的冷冽气息。

    夜里本就寂静，现在气氛还压抑，白盈刚刚死里逃生，真没那么好的耐心来受这个委屈。

    “你们够了啊！”白盈生气地喊，刚准备跳下去莫尘封就抱住她不让她下去，如星澜暗夜般深不可测的眼睛看着她，逐渐浮现出不解。

    白盈蹙眉，看了好半会儿才恍然明白莫尘封不解什么，她柔声道：“莫尘封，我不可怜高羌的夫人，我只是不想你杀那样的妇人，让她活着比让她死更难受知道吗？”

    莫尘封面色不动，淡声说：“知道。”

    “西风不一样。”白盈继续说，“西风事出有因，我自己没保护好自己而已，而且他没做错什么。”

    “他没回我完成我的命令。”莫尘封在这件事上好像不会偏动一丝一毫。

    “……是我让他留在医馆的，这是因。”白盈顿了顿，突然嫣然一笑：“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莫尘封定定地凝视她片刻，对流钰扫冰冷的眼神。流钰立刻起身，把西风扶起来瞬间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二人，一阵安静之后，莫尘封突然靠在白盈怀里，闷闷地说：“对不起。”

    “你又没错。”

    “不该让你生气。”

    白盈被逗笑了，回抱住他，轻笑道：“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能有什么事不是，我一个刚经历生死的人都没干嘛，你怎么反而委屈了。”

    “你若是死了，为夫也不活了。”

    “……”这语气是怎么回事？

    叹了口气，白盈哄着自己的小娇妻，“不会不会，别担心，以后去哪儿都告诉你、都带上你好不好？不离开你半步，跟你形影不离好吗？”

    莫尘封默了会儿，凉凉开口：“成亲前一晚也不分开。”

    “……不行。”白盈果断拒绝，这是习俗，关系到以后美好未来，绝对不可以。

    “娘子说话不算话，为夫需要惩罚娘子。”

    莫尘封骨节分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摁住白盈的后脑勺，腹黑的覆上薄凉的唇，就这么把白盈套进圈子里。

    白盈：……仔细想想总感觉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