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饭从她怀里跳下来。它几乎忍不住要在她面前现身了。

    但是纪有鱼转过身去，一边开门一边说：“冷静，我要保持冷静。幻觉，全部都是幻觉。”她一边碎碎念一边亲了要饭一口，跟它道别去上班。

    要饭端端正正地坐着。

    他知道，她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凡事总爱往最坏处想，所以不肯轻易投入。他在心里默默说：我会慢慢等，等到你明白我的心意，等到你相信我，等到你不再对我设防。

    纪有鱼这天的工作格外艰辛。因为她总是时不时走神，所以每个邮件要再三看清才敢发出。每份文件也都要多检查好几遍。

    李踏雪在她之后不久也到了公司，春风满面，破天荒地对每个人微笑。

    史云平过来跟她说小话：“老板肯定又发大财了。你看他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藏都藏不住。”

    纪有鱼顺着史云平的目光看过去，李踏雪正送完人回转，张琛抱着一摞文件跟他迎面撞上，文件撒了一地。他不但没生气，还蹲下来帮她一起捡文件，站起来对她微笑说：“走路小心。”

    他的目光往这边看过来，正看到史云平和她都在看他。李踏雪冲着这边歪了下头，笑了。

    史云平激动了：“哇，有鱼你看，老板居然対着我笑了。我可能马上就要升官发财了”

    纪有鱼问他：“……那你看我像个要发财的样子吗？”

    史云平看看她：“你脸红红的，好像发烧了。”

    李踏雪寻了个借口，把胡矩和几个外销的业务叫去他办公室开会，也包括纪有鱼，讨论近期的生产和出货计划。简单说了几句，就让散会。大家都拿起自己的本子往外走，他说：“纪有鱼，你留一下，这里有点问题。”

    纪有鱼以为自己弄错了数字，不疑有他。等人都走光了。李踏雪从抽屉里拿出几包感冒冲剂递给她：“拿去喝，我已经喝完了。别忘了，第一次喝两包。”

    纪有鱼接过来。她已经开始后悔前一天晚上的情不自禁，一时放纵很容易，回到原点却很难。李踏雪的样子显然是不肯退回原点，她想了想，开口说：“老板，昨天的事，其实……”

    “其实就是互相取暖。”李踏雪接口说。

    他抢了她的台词。她一时顿住，没有话说。

    “我就知道你想说这个。”他说，“你不想记住的，都可以忘掉，当做没发生过。但是，我只要你记住一句话，纪有鱼，我喜欢你，请你考虑。”

    她没想到他又说起这句话，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却无法像上次那样心狠手辣地拒绝：“……我……”

    李踏雪不给她时间让她组织出再次拒绝他的话语：“其实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你可能也并不了解我。所以你能不能，先不要急着拒绝我。请你慢慢地，慢慢地考虑，多久都可以。我会一直等你。”

    他太温柔，她说不出话来。

    他轻轻问她：“好不好？”

    她被他蛊惑，鬼使神差地低声说：“……好。”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然后她反应过来她刚说了什么，无所适从，只想逃走，说：“那我先出去了。”

    他说：“等等。老板怕员工请病假耽误工作，是人之常情吧？”

    她无法反驳，只好点点头。

    李踏雪说：“那就回去赶紧喝两包。千万不要再生病了。”

    他的态度温柔得让人抓狂，行事却没有半点越线。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在他坦然的态度面前，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听话地拿起感冒冲剂走出办公室。

    她冲了两包，慢慢地喝了。第一次发现原来感冒冲剂这么甜。

    李踏雪把苗金印叫进办公室，问他还有没有文件和会议安排。苗金印苦着脸说：“老板，你的工作状态能不能不要起伏这么大？一会儿心情不好不想做事，结果我真的少安排事了，你又突然效率超高，催着我要东西看。这让我怎么正常工作？你能不能也考虑考虑我的心情？”

    李踏雪失笑：“好吧，我的错。”

    苗金印上下打量他，看到他心情愉悦，跟前几天判若两人，试探问：“你跟有鱼？”

    李踏雪点点头，他的快乐急需有人分享：“我昨天整晚都跟她在一起。”

    苗金印问：“有进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