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蓉问：“你跟钟默说了什么？”

    苗金印说：“我气他阴魂不散缠着有鱼，就趁没人的时候跟他放了狠话，”他有点心虚，声音都低了，“我说有鱼已经跟老板上过床了，让他知难而退。”

    李蓉蓉生气了：“阿金你怎么能说这种无聊话？你在背后这样说一个女孩子的隐私，谁听到不会勃然大怒？而且你怎么能知道有鱼跟老板上没上过床，就在那里信口雌黄？”

    苗金印委屈：“老板亲口跟我说的啊，他说他跟有鱼已经那个了。我也是好心啊，你没看到钟默那个样子，有鱼还总是对他笑。”

    李蓉蓉皱起眉头：“老板亲口给你说的？他跟你说这个？行吧，你们这些男人真是无聊透顶，一点起码的尊重都不懂。滚吧，这事我管不了。你自己跟老板说去吧。有鱼的文件在这里，今天之内签好，给有鱼回复，如果不签，她就默认你们选的是直接离职那份了。”

    苗金印苦着脸想拉住李蓉蓉商量。李蓉蓉不肯理他，甩手走了。

    苗金印又去找胡矩帮忙，胡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管不了。”

    转了一圈无人可托，苗金印看着手里的几张纸，也没勇气拿到李踏雪面前。想来想去，只好自己去找纪有鱼。低声下气地说：“有鱼，看在以前的交情上，给我个面子，咱们到会议室聊两句吧？”

    纪有鱼跟他去了一个空的小会议室。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苗金印说：“有鱼，你是不是因为昨天听到我跟钟默说的话才生老板气的？那是我随口胡说刺激钟默的。你要生气就生我的气，不要跟老板闹了，我看老板都郁闷得不行了。”

    纪有鱼抱着胳膊说：“苗总助，我认识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是李总没说过的话，你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说那是他亲口说的。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反而要感谢你，早点让我醒过来。李部把我的还款计划书给到你没有？要定哪个方案请今天通知我，我等你到下班。没得到通知的话，我就按第二个方案来。好了，就这样。对了，请你让李总看一下注意事项，做不到的话务必请他选第二个方案。”

    苗金印无力地叫：“有鱼，你认识老板这么久，对老板的人品就真的这么没有信心吗？”

    纪有鱼冷笑：“连猫都要绑架的人，你跟我谈人品？苗总助，你真有意思。”说完就出去了。

    苗金印捂住脸：绑架猫……这要怎么解释？他拿着这几张纸，想来想去，还是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李踏雪。

    李踏雪在办公室发了很长时间的呆，一遍遍复盘自己到底哪里做错，触到了纪有鱼的逆鳞。苗金印跟他担保，说要找李蓉蓉去说和打探，一定没问题。他一直盼着能有点好消息传过来。结果盼到苗金印蔫头蔫脑带着几张纸回来。

    他充满希望地抬眼看苗金印。苗金印叹了口气，说：“老板，你看看这个。”

    李踏雪不明所以地接过那几张纸，看了一眼就摔在桌子上，站起来就准备出去找纪有鱼。

    苗金印拦住他：“老板，千万别冲动。有鱼这次是玩真的。我跟她聊了一下，我看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正巴不得立刻走人。你现在去找她，只会激化矛盾，让她当场跟你决裂，一发不可收拾。还不如按她的规则，还算个缓兵之计。至少以她一向的心性，钱还完之前不会走。”

    李踏雪想了一会儿，他不是没成算的人，稍微一冷静就知道苗金印说的是对的。现在出去，除了跟她决裂，没有第二个可能。

    他拿过那份倒霉的还款计划书，仔细看了一遍。纪有鱼在注意事项里，封死了所有他能接近她的路，还规定不许下调提成比率，不许背后做动作让客户转单，以便拖延她时间让她拿不到足够的钱还公司账。

    她措辞严谨，他看了好几遍也没有什么漏洞可以钻。

    他迟迟拖着不想签，一拖就拖到了下班时间，再也拖不下去了。

    无欲则刚。纪有鱼再也不图他什么，再也不图公司什么，唯一能把她绊住的只剩一个还款计划。无所畏惧是因为无所谓。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只等他犯错能让她潇洒离开。他看了很久，还是只能遵从她定的规则。赶在下班前一分钟签好了字。自己拿去给她。

    纪有鱼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走。看到他晃晃地走过来，一脸故作伤心的表情，把两张纸递给她。她面无表情接过他手里的还款计划书。看到他选的是让她留在公司里那一份，心里冷笑一声，并不意外。她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签名。把自己那份叠好放在包里。既然做人家的员工，礼数还是要有的：“李总，再见。”

    李踏雪叫住她：“等等。”如遇断更，未更新，可到新站www.yumitxt.com(玉米小说网）查看最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