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忆
第二日,云清歌揉着几乎直不起来的肩膀,看了一眼腕上的口子。
若不是这道伤,今日莫名奇妙躺回自己床上的她几乎以为昨夜是一场梦。
那天她不过嫌这寺院里的药不好,想着自己配点,听云致说后山草药多,她也便去了,果真是一地的好草,长她家门口她都懒得要。
本来兴致缺缺的她本准备拖着这副烂身子回去,却是发现这里有不少好用的蛇啊蝎子之类,便往里寻。
哪知碰上个凶神恶煞,本来她拖着病就已经有些不支,后头竟还来个人一掌从她身后把她敲晕了。
迷迷糊糊中隐约感觉有人用刀划开了她的手腕,一个男人在吸她的血。
转了转已经止了血的手腕,心中不满,她这一趟,不仅连个蝎子脚都没得到,还失了一堆血。
郁闷出了门,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此时闻着远处飘来的淡得几乎不可闻到的花香,云清歌有点喘不过气,只得慢慢平整自己呼吸。
只是,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她越想,心中越是郁结,禁不住大口喘气,额头也冒出了冷汗。
见状,在外等候了好些时候的云致招呼着一旁的侍女赶忙搀扶着她。
霜儿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小姐,身子已病到了这个程度。
云清歌对着霜儿虚弱笑了笑,又看向早就在候着的头戴斗笠,手持佩剑的黑衣人,缓缓开口,“带我走吧。”
此时天还未亮,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人,只是一路越发浓郁的香气让她难耐。
正思虑着这云阶她要如何下去,黑衣人便从怀中掏出一颗通体雪白的药丸,示意她吃下去。
直到上了马车,云清歌低下了头,看了眼手腕上的伤口,周围的筋脉已经隐隐可见一丝黑色。
她似乎又中毒了。
车外的黑衣人望了眼马车,不知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云清歌看着外面不断更迭的景色,只觉得一如云烟,昨日那个与她对打的男子,若是她没有受伤,也不一定有多少胜算吧。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出远门”,竟也不错,只是数月过去,却是不曾听过赶车的黑衣男子说过话。
云清歌也乐得清闲,常捧着书,一看就是一下午,车内倒也平稳的很,颠簸也不太明显,这让她很满意。
车外的黑衣人也时常给她送些吃的,多半是他在外猎的。
云清歌不得不承认,此男,嗯,有一手好厨艺,这也让她满意极了。
马车在密林里穿梭,周围静的可怕,除了马蹄声无其他杂音,云清歌望着窗外有些出神。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天色变暗了,这边的景刚刚好像看过……
云清歌猛的凛神,跨上前去,掀开马车的帘子,喊了句,“停下。”
声音不大,赶车的黑衣人也即刻感到了周围的不对,再回头看身后的小女孩却见她手捂着胸口,唇色发白,原本白皙的脸上更好似蒙上一层白霜,男子随即扶住云清歌的双肩,手臂贴于她的后背,提力将她带到地上。
寻了一块平整的地慢慢让她坐下,轻抚她的后背,云清歌这才好了些,她看着这样的自己,也禁不住想,这不过几月的时间,自那之后,自己的身子竟然一日不如一日了。
抬头对男子感激的笑笑,正想着道谢,却发现自己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便问,“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男子看了云清歌一眼,抽出随身佩戴的剑,在地上比划了几道。
云清歌看着地上的字,开口念了出来,声音带着长长的尾勾,“玹?”。
玹看了一眼这个他眼中的小女孩,除了师傅之外,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名字了。
他大多数时候看到她,都是在认真的看书,那粉雕玉琢的小脸配上一副认真的表情,实在是不太符。
大约只有吃东西的时候眯眼享受的样子才比较符合她这般安安静静小女子的模样。
云清歌休息好了,慢慢站起来,走在四周看了看,却并无发现什么不对,她以前看过这类阵法,照理说,四方阵图应有四面幻象四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