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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第一集(下)(第1页)

    秦临山与娄家大小姐娄清涓的相识如同话本里头所描写的那般巧妙。

    娄清涓从远地返家途中忽然遭了拦路的山匪,而秦临山则在此时恰经而过,如战神相助般一己击退了数名匪徒,并在意外发现与她生源同地,故而一路相伴至泉城。

    一见钟情,再加上日久生情,是对二人间的关系再好不过的诠释。

    然而不巧的是,秦临山送她回去的那日,前来迎接的娄家二小姐娄清淑,似乎也一眼相中了他。

    秦临山幼起被送去了宫中作王子陪读,如今还是头一次回泉城,并不清楚这娄家原是两位小姐,一股脑拿了聘礼便找上了娄家提亲,结果在娄清淑的有意拉扯下与娄家主母谈下了同二小姐的婚事。

    落定时还正巧让娄清涓瞧了去。

    娄清涓意外他见异思迁,这才又急又气连着夜色愤愤跑了出去。

    “两位小姐本就长得十分相似,又闹出这通乌龙……唉!分明该是再好不过的开始,却不想结局能令人唏嘘至此。”沉嫣把煮好的芝麻圆子捞起放到碗里递给她。“但凡中间稍有半点谨慎,或许也不会至于此。”

    蕴儿捧着碗吹凉了一个汤圆子,一口塞进嘴里咕哝道:“我倒觉得事情不该有这般简单。”

    “你倒也聪明得很……”沉嫣让她惊了惊,“外头确实也有些传言,不过那可就得从娄家说起了。

    这娄主母原叫浣花娘,其实不过是娄家老爷在正妻死后从花楼里娶来的妓子,手段自然是有的,把老爷子哄得开开心心捧她上了偏房的位子,只可惜也不晓得是不是来之前胎落得多了,到老爷子死前都没能怀上一个,她便把主意打到了已逝正妻生的两位小姐身上。咱们这儿的规矩,偏房若没添一两个子女,是掌不得家中大权的,娄老爷一没,那么掌事权便要继传到大小姐娄清涓身上。但那时候两位小姐毕竟是少不更事的年纪,浣花娘伙同管家一阵忽悠,就把娄大小姐遣派回了祖地去给老爷子守孝,只留下了年纪更小的娄二小姐,都说是为了养成自个儿人,往后好把她捧上正房的位子……

    有了这层关系掺和在里头,这娄主母就算是晓得秦公子心仪的为大小姐,恐怕也不会愿意让娄大小姐嫁去秦家那种官商皆沾的显贵人家,而是更乐意把养得乖巧听话的二小姐送去。”

    蕴儿还是头一回听闻这种富贵人家的争斗,一时觉得精彩得不行,哪像他们哪儿,最多就是要饭时编个听得过去的故事,又或者是为个馒头打场群架。

    “所以说呀,在富贵人家,有时候也不见得轻松。”

    蕴儿点点头,又咬着汤圆子摇头,“但也总比吃不饱穿不暖连命都得时时提着怕丢来得好。”

    沉嫣顿时揪了一张脸,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料想她一个小丫头,在北方那战乱地儿的日子,必然是苦得很。

    恰此时容华君提着两个绑好的油纸袋子回了来,止步在屋前往门槛上敲了两声,微微笑道:“我要进来咯?”

    蕴儿立即蹦跶着跑上去把油纸包捞了过来回到桌前,把失宠的汤圆子呼开背对着他一边拆包道:“那么客气作甚,东西到了不就成了,咋还回来人呢!”

    容华君:“?”

    小丫头片子到底跟哪儿学的浑话?

    沉嫣好一阵暗笑,拿来剪子帮她剪开缠线,一包里头是香喷喷的烤鸡,另一包则是软糯香甜的糯团。

    她捏起来一个咬了口,外皮是弹劲粘牙的糯皮,里头则裹着酸甜可口的果肉浆。

    “是心记的糯团?”沉嫣深深陶醉了一番,“好久没吃到他们家的点心了,过去我可是日日点的。”

    蕴儿一点没客气的扯了个鸡腿在边儿上啃,口齿不清道:“那感情好呀,你让容大狗把他们的厨子给请个过来,天天做给你吃。”

    “我过去倒也想过这法子,不过想的是也能给酒馆涨涨生意,可心记那头的点心师父可不便宜。”那段日子除了酒馆周转需用,但凡有多的收益都让赵宏利给划了去挥霍,她实在无法便只能消了这念头。

    “嗐!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能叫问题!咱们容大狗是谁!不差钱!”

    容华君倒是听惯了她瞎给自己起的外号,一点不介意的点了头,“确实不差钱,你想如何便去办,所需多少记账上就成。”

    沉嫣颇有些受宠若惊。

    容华君便又道:“本来就是你的酒馆,当然得顺着你的意思来。”

    她被这话深深触动了一番,毕竟是一手建起来的酒馆,经营这么多年仿佛是养了孩子,亲眼瞧着它成长壮大,就算面上表现再如何平淡,当中的不舍还是有的。本以为他既然已经买下了,便不能再算是自个儿的,没想到他竟然……

    “沉嫣无以为报,愿为大人当牛做马,伏劳一生。”

    她情感真挚地行了个跪拜礼,容华君也没避让,待她一套跪礼结束才让人起来。

    蕴儿也淡定的看完了全程,扭头扯下另一个鸡腿,“哎?你的猫呢,今个儿咋没抱着了。”

    “在屋子里隔着呢,有了落脚的地方自然不会再带着四处跑。”

    “哦。”

    “饱了吗?”

    “没呢,你早晨干啥去了?”

    “做新牌匾,顺便添些物件,准备开张。”

    蕴儿差点一口肉喷出来,“啥?开张?”她以为买个屋子就是来住的,没想到竟然还要顺便把店儿给开下去,“咱不是不差钱吗,开张作甚,哪儿来的人手!”

    “哪儿没人手了?你难道不是吗。”容华君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做人不能出入堕怠,你忘了你过去做乞丐时有多勤恳了吗?乖,赶紧吃饱,好干活。”

    蕴儿:“……”他喵的!上当了!原来自个儿被整来真的是打杂干活的!

    新牌匾第三天就被送了过来,容华君懒得搞花里胡哨的放鞭炮剪裁那套,直接挂了牌就作了开张,可谓是十分低调了。不过当天的生意仍旧很好,尽管其中大半都是过去惦念着酒馆的旧顾客。

    蕴儿忙活了两天,反而在开张这日清闲了下来。沉嫣把事事都处理得极好,不但请来了心记的点心师父,还另找回了酒馆过去的端菜送酒的小二哥和主厨,几人本就在酒馆做工好几年,如今还没从猝不及防的失业中回过神来就听得又能回归本行自然乐得不行,做起事来更加默契利索,一直到傍晚都没轮上蕴儿帮忙,她索性就捞了凳子往二楼廊上一做,边磕瓜子边听下头台上的说书先生讲故事。

    容华君见她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开始认真考虑给她请个教书先生识字的可行性。

    不过很快就让一个浑身脏乱的流浪汉给打乱了思路。那人来了也不做声,就呆站在大门前,身上裸露的地方青青紫紫沾着血泥,看起来比乞丐还惨。

    容华君也在边上瞧着不做声,没一会儿沉嫣就端着饭菜跑了出来,也没拿筷子,那人一看见她就咿咿呀呀喊叫起来,双手扑腾着,也说不出清晰的话,活像个找奶吃的乳娃娃,沉嫣把他引到角落里,碗刚放到他手上就狼吞虎咽、手抓带刨的吃了起来。

    “赵宏利疯了。”

    沉嫣站回到容华君边上,流浪汉正吃得起劲,她一挪步子就立即停了下来盯向她,见她仍停在的视线范围内,便又放下心来继续胡吃海塞。

    “是我给吓疯的。”

    他那日给的两张符,一张用以消她煞气好方便寄入新的身体,另一张则能使她脱离地缚,行为无阻。

    “我听了您的嘱托,没动他俩性命,但我去前,他那小情人已经遭了他毒手,我猜想是二人在钱财上起了何争执,赵宏利一怒之下就把人脑袋打开了瓢。”沉嫣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我去时他正在想把这事也做成意外的模样,我趁机变幻鬼样把他给吓疯了去……枉我过去还以为他是多好一个人,不想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里子里竟是如此可怕。世人总说女人心思难猜透,不曾想男人也有善于伪装的,并且一旦暴露出本性,那可是十足十的令人胆寒。”

    “放得下了?”

    “早该放下了。”她感慨一笑,“过去总想着还能有机会,总念着还能使日子变回以前心悦的、开心的、充满憧憬的那般……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人都已经变了,日子又怎么能回去一开始那样呢?你费再大劲儿,想要挽回的也不过是一个不爱你的躯壳。

    把眼前的萤火虫当做天上的星,告诫自己有多遥不可及,才能认清事实选择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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