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妈来？你以为我不想吗？她要不是离我几千里地，我别说让她来了，我直接就把孩子送到她那儿去。明知道距离远，不现实，你跟我扯什么？故意的吧？”

    “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吗？后悔嫁给我，要是你嫁给你们家那边的，就近了，你就痛快了是吧？”

    “要我说实话吗？对，我就是后悔了，我当初听信了你的鬼话，还以为可以常回家看看，没想到，结婚以后，整天就是为了柴米油盐的事操心，我连回一次家，都要得到你的批准，我好像就是个东西，卖给你了一样，而且还是个不值钱的东西，所以你妈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当初我们谈婚论嫁的时候，是你情我愿的，是我逼你的吗？现在嫌彩礼少了？你不知道我贫民一个吗？你怎么不早点觉悟，找一个有钱人呢？”

    “你还真是什么都说得出口啊？我是那样嫌贫爱富的人吗？你给那些彩礼，也就是给我爸妈保管一下，他们很快会给你还回来，不会要你的一分一毫。”

    “我从来没有让他们还给我，是你非要这么坚持，现在又说自己不值钱，你当我是买媳妇啊？”

    “笑话，我跟你这么久，你竟然不理解我说的什么意思？我说的不值钱，是指我一个大学生，出来以后一事无成，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你妈不就老说，大学生也没什么了不起，还不如那些没文化的吗？可见，她是多么地看不起我。”

    “她一个老人，也就随口一说，你非要那么在意吗？”

    “我能不在意吗？我要是什么都不在意，她该对外人说我不孝了吧。”

    “你……好，我们不吵了好吗？我们谈谈工作吧，我比较忙也没有时间管你，天天听你说你学得挺好的，可是你知道那个刘设计怎么跟我说的吗？”

    “什么意思？”

    “她说你学习心不在焉，而且很懒散，随便敷衍地完成她交代的工作，你就玩手机去了。”

    “什么？我懒散？我敷衍？”

    杜文拿出手机，打开一些照片给她看：“这个图是你画的吧，你自己看里面的问题。她是不是告诉你，任何文字后面都要有白底，这样文字的颜色就不会晕染。可是你看你这里，有那样做吗？还有接待台，一般都是一米高，你这个是多高？这个logo，那么小，你觉得合适吗？这里，明显没有挨在一起，还有个缝隙……电视有挂那么高的吗？其他我就不说了，反正全是问题。我告诉你吧，这些问题，就是一些细节问题，我开始学那会，从来不会犯，你还是大学生，这些细节问题应该不存在才是。你不是懒散，不是心不在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