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天悄然来临,万物复苏。
村后头桃花树下,李轩捻起一朵掉落的桃花,感康万千,出口成诗。
站在他身后余桐见其沉思半晌,刚沉吟出一句桃花诗,问她如何,然后又自己摇头道还差点意思。
她只听着就好,不用回答,已经习惯了。
过年时,李轩和她爹学的诗经,余桐就见过爹和李轩冬天在水塘边、菜园里寻找灵感愈发满腔诗情。然后李轩见缝插针的实践,看见花花草草都来一段,余桐是他的听众之一,不过听得懂多少就难说了。
余桐抬头看着满树的桃花,神游天外。今天让李轩带她去看正在下地的爹。四月初就能插秧,现在爹正在把地翻一翻。
以为很大一片地的,到了才发现分家得到的巴掌大的地,她不知道一亩地有多大,李轩说那块地只有三四分。
爹还说,家里就这一块地。
伯母家认为爹是秀才,当教书先生自然有收入,并且没有时间种地。
余桐愤愤不平。
当她不知道啊,去年农时,爹和伯母他们一样的下地干活,只有没有农活的时候才会教学生。村里、镇上能来读书的,都不算有钱人,给的学费都不够买米。而有钱人不大看得上只考上秀才的爹,都在外面请的老师。
按她爹的性子,别人给他多少是多少,肯定不会去争。照这样下去,恐怕他们一家都得吃土。
一片桃花从余桐眼前飘落,她忽然眼前一亮。
“轩哥哥知道这棵桃树是哪家的吗?”
“不是...这是野生的。”
太好了,余桐道:“咱们可以摘下这些桃花瓣,用来酿桃花酒去卖!”
被打断创作的李轩好半天才回神,听余桐兴奋说了半天,他咳了下道:“且不说着桃花酒好不好入口,然酿桃花酒也须得有米粮。”他们吃饭都难,还哪里来的粮食酿酒?
这样吗?余桐以为桃花酒只是把桃花瓣摘了直接酿酒...
垂头丧气中,她摸了摸肚子不死心,“不知道这野桃树什么时候结果子。”
“我从未见此桃树结果。”
好吧,这大概是棵公的野桃树。
晚上吃饭,余桐试探的问关于爹田地的事情。
他果然不在意自己本应得到的土地被伯父家霸占。
她心都在出血,又不好直面和爹说自己的想法,想了想,余桐决定曲线救国。
余老太太和大伯对于爹来说是长辈,他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观念的。但娘对大伯家的感情就薄弱的多,可以从娘这里做思想工作。
外面夜色漆黑,李轩从外面回来,余桐赶紧把留给他的饭菜热一热,他直接端过去吃:“不要紧,我吃凉的。”
余桐还要罗嗦几句,吃凉的对胃不好,面前的男孩已经三下两下把稀粥干完了。
从过年起,李轩就住在余家,也是他住在这里,一家人还勉强能喝点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