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是个生意人,签过不少合同,也有个熟悉的律师,那两人前脚刚走,他就跟人咨询过,确认这份合同是作数的,违背合同内容需要负法律责任。
刘朝顾不上喊痛,接住那份合同,认真地翻阅,将条款细心琢磨,越看脸色越差。
条款虽然挺不讲道理,但的确是正经的合同。
对方把法律手段都用上了,对于市民而言,连这点都不能信的话,日子就不用过了。
看出刘朝神色,刘波道:“你那么有能耐,让那个女人签份合同给我,到时再来跟我讨论该信谁,不该信谁?”
“他还小,被人骗了也是没办法的事。”黄桂娇见父子两人各不退让,气氛僵持,赶紧出声劝说,而后跟刘朝示意,“赶紧跟你爸道歉,别再去找那个女人了。”
“爸,对不起。”刘朝老实道歉,把合同放在病床上,“我回家看看阿堂有没有消息。”
说着,刘朝神色复杂地转身。
刘波还想再说些什么。黄桂娇拉住他,提醒他小纸人的人。
刘波这才想起陆遇卿的交代,掏出小纸人,见小纸人如活物般轻飘飘地飞向刘朝。
只是小纸人刚靠近刘朝两步远,突然自燃起来。
一张薄纸,眨眼间烧成灰烬,但灰烬还未落在地上便消失不见了。
刘波脸色顿时大变,大步迈上前,一把抓住刘朝的手臂,沉着脸厉声问道:“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刘朝吃痛皱眉,思及映雪让他带在身上的平安符,再见父亲的脸色,当即回答,“什么东西?”
见刘朝道歉后还不知错的隐瞒,刘波怒上心头,正欲搜刘朝的身,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
“放他走。”正是先前听过的陆遇卿的声音。
刘波动作一顿,后退半步,疲惫地摇摇头,一副失控过后的后悔样,“没事,明天还要上课,回去休息吧。”
刘朝心脏加快跳动,听闻此话,暗自松了口气。
“那我回去了,你们也别熬夜,对身体不好。”
“嗯。”
走到电梯前,刘朝在把憋着的那口气给呼出,放松下来。
顶楼,陆遇卿把手里的灰烬散掉,站在边缘往下看,“的确是见过了。”
“要跟上去吗?”余笙手指抓着铁网,目光盯着住院部门口。
“不用,我有个办法,既能救刘堂,也能让她主动出现在你周围。”光线昏暗的夜色里,明暗交织,映着陆遇卿的轮廓有几分阴鸷浮现,而他眼底的情绪则是带着些许的嘲弄与不屑,无端的让他看起来如高高在上的王者,睥睨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