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是梦吗？”余笙迷茫问道：“梦里我变成了嫁衣女鬼，经历了她死前的一切。”

    “不是。”陆遇卿把卧室里的温度调好，“是附身。”

    “不都是鬼附身在人身上吗？”

    “人在灵魂出窍状态下，可以通过法术附到鬼魂身上，这个需要鬼魂有强大的执念，才能通过施法回到那个执念的时间点。”

    余笙听得半懂不懂，此刻脑袋没法思考，也就没追问重要的事，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内情说给陆遇卿听，“她叫素娘，年轻时候和一个书生相爱，素娘家里嫌弃书生清贫，不允许两人往来，素娘却不听，跟书生私定终身，将生米煮成熟饭，逼迫家里人同意，但素娘怀了身孕后书生不想负责任，将她抛弃不算还造谣素娘引诱逼迫他，将一个好好的姑娘糟蹋了。素娘的父母因此一病不起，没两年便过世了。”

    “她腹中的胎儿呢？”

    “对外宣称打掉了，但其实瞒着人生了下来，是个男婴。”

    素娘一个弱女子，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抚养照顾年幼的孩子，十分操劳，好在素娘有几分姿色，尽管以前怀过孕，却还是有找不着媳妇的人看上她容貌，想将人娶回家传宗接代，生个好看的孩子。

    经媒婆牵线，素娘嫁给了城里的一个卖猪肉的屠夫。

    婚后，素娘偷偷把孩子接到夫家，白日里孩子会出去玩，到了吃饭的会爬狗洞回屠夫家吃饭，到了夜里就在柴房里睡觉。

    这样的生活平静无波，那个男婴平安顺遂的长到了七岁，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起初只是邻里间的闲话，屠夫并没有在意，时间一长屠夫开始生疑，留意素娘的举动，发现了孩子的存在。”余笙语气平静的陈述着刚经历过的噩梦的完整故事，“有一天，屠夫将素娘支开，把那个孩子推到井里溺死了。”

    一开始素娘以为是孩子贪玩，没太在意，只是按时把饭菜拿到柴房，但她的孩子再没出现过。

    后来有一天，屠夫喝醉酒打骂素娘，素娘才知道孩子的事暴露了，猜到屠夫可能对孩子做了什么，她找遍了家里，在井边找到她儿子的木镯子，她想办法去勾井底是否有东西，发现了孩子的尸体。

    那段时间，素娘装作没事人一样，但找到机会她就拎了把菜刀要报仇。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余笙抱紧自己，声音哽咽，“屠夫把她的手脚都砍掉了，像是杀猪一样，把肉一个部分一个部分的砍下来。”

    “好了，我们不说了。”陆遇卿哄道：“那个女鬼那么恨他，肯定早把屠夫杀死，他不会杀你，也没能力杀你。”

    余笙摇头，“素娘身边一直有鬼婴儿存在，是思念孩子所致，而她让那些鬼婴儿吃我，是因为她像猪一样被屠夫杀死在杀猪房，她一直对屠夫心存怨恨，至今还在寻找害她和孩子的夫君，错认为我后，她想让我以类似的对待死去。”

    “你还记得我提过的歌谣吗？”余笙旧话重提，“她新婚不见人，又让夫君莫怕，她那时候可能已经死了，但她还是为了养儿子在找备胎，那她的儿子不可能是人，吃食也不可能是正常的食物。”

    食物是很可能是人肉！

    素娘不知道错认了多少人，将自己的恨意报复在错认的人身上，以同样方法把人一个个害死，在送给鬼婴儿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