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赫然是高级病房配置,里面了一台德国进口的全新医疗设备,全方面检查病患身体情况,在不久前的新闻报道里刊登过这种设备的介绍,堪称医学史上又一里程碑似的进展,价格高昂。
暗色的床榻挂着四方蚊帐,左右两边从中间分开挂上,可以看到床上躺着的臧春晰。许是病魔折腾的缘故,他看起来比曾清鸿苍老许多,满头灰白的短发,皮肤松弛,褶子挤在一起早没了商经日报上的意气风发,只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叟,看不出真是年纪了。
余笙走近,目光里尽是平静,不像是来探病的。
臧春晰身上连接了呼吸机,挂着点滴,察觉到有人靠近,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向床边站着的女人,那双浑浊的双眼已流露出死气沉沉的状态。
臧春晰看了好一会,才在记忆里找到与面前这张脸相符的人。
“我记得你,你是曾教授的得意门生。”他说话时喉咙像是个破了的风箱,呼哧呼哧的响,“你们出去。”
余笙看了看陆遇卿,不懂他是否包括在“你们”的行列里。房间里的照顾的人提防地看余笙一眼,陆续走出去,最后连医生和带他们进来的亲信都退出去了。
臧春晰没要求,余笙自然不会开口。
房门从外面关上,臧家人见是单独会面心里越发怀疑两人的身份,各个挤在房门前,要不是那位亲信在门口守着,估计会有人趴到门上,试试看能否偷听到一星半点秘密。
“曾教授和我理念不合,项目失败后再未有联系,不是他叫你来的吧?”臧春晰病得很严重,头脑却还算清晰,一开口就揭穿余笙了的谎言。
“对。”被揭穿的余笙十分坦言的承认了,“但只有这么说您才会见我。”
臧春晰说话十分吃力,反应也慢了许多,余笙话落很久他才慢吞吞地问:“既然这样,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以为你心里有数。”余笙用陈述的语气发问,言辞坚定,“您还在做那个项目吧?”
臧春晰皱了皱眉头,难看的脸色不易看出他的神色,但他浑身都向外透露着一个信息——不想提起当年的那个项目,抗拒得十分明显。
“那个项目成果失败了,曾教授告诫过我不能做,后来就废掉了,当时的项目资料是统一焚烧的,这点你可以去问……”臧春晰话没说完就让余笙打断了。
“我见到了。”余笙说:“我见到了项目的成果。”
那双浑浊的眼睛闪了闪,像是累了般闭上,掩饰住眼里的情绪,再睁开时那点情绪波动已经藏起来了。
“不可能有成果。”臧春晰坚持自己的回答。
“纸上演算的数据可以焚烧,但保存在云端的资料数据,删除了也有办法找回来,而且当时为了确保研究数据丢失是双渠道储存加备份,除了您和老师手里各有一份外,外网数据库也备有一份。”对于参与过的项目余笙记得很清楚,何况那个项目是她转学游戏编程的原因,“我们的成果是失败了,科学和科技没能实现的成功,你用玄门道法研究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