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祖宗祠堂内。
有四名年过百半的男人盘腿而坐,他们面前是个已启动的法阵,法阵中央摆着一个金钵,金钵外面有贴过封印符文的符纸,此刻符纸撕开只残留了部分在上面。金钵内层是干枯的血迹,只有钵底一层还未凝固,而在血里有一条黑红相见的蛊虫正在蠕动,那条蛊虫只有蜜蜂尾巴大小,爬在血里惬意得很。
在四人身后,围了一圈小辈,施法帮助他们,其中赫然有穿着灵监会弟子服的人在。
余老头睁开眼睛,看着祠堂内的其他人,听着外面飞鸟惊走翅膀拍打树枝的声音,最终把视线落在金钵中。
自古常山捉鬼师一族流传着一种法术,将死者的魂魄喂给一种名叫红恨蛊的蛊虫,放入这蛊虫养之,此蛊虫只食纯阴之血,极难养成。
身怀纯阴之血的人百年难遇,余家一直视纯阴之血为好血脉,却又忌惮纯阴之血的能力,不敢过多的教导捉鬼术,多时把血脉供起来,所需之时取血之用,但她偷摸看了祖祠里的书籍,自学成才,那是难得一遇的天才,祖先不想浪费此等好苗子,十岁之后才开始带在身边教授。
余家主家旁支都觉得这是天降的恩赐,但她随着长辈下山捉鬼,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后开始不赞同余家的做法,渐渐有了分歧,成了异类。那日起,祖先暗地里开始养红恨蛊,以求日后纯阴血脉可以延续。
事实证明,她的确和余家走得越来越远,甚至成了玄门各家眼中的叛徒。
家史记载,献祭平灾后,余家受各家尊崇,盛极一时,有望成为玄门之首,仅仅只差这最后一步——处决北斗命格这个祸患。
这关键的一步在最后功败垂成,成也她,败也她。
离心容易,求合再难。
若有朝一日归来,不必念及旧情。
这是家史最后留下的一句话,世世代代传承下来,所有小辈都知道她的心早已不在余家,与玄门离了。
在她散魂后,余家有幸在常山各处收集齐一魄,养在红恨蛊虫腹中,喂以死前取出的大量纯阴之血,囚魂与金钵,世代传承,终于等到归来之日。
以此二物为引,将人强行召回,将视召回之人为主,如养了个傀儡。
比起让余笙自行在外面抢风头,阻碍各家发扬,干脆把她变成傀儡,给余家效力,重新找回余家的名望地位。
烛火摇曳,祖祠内光线忽明忽暗,余老头脸色阴晦,带着一抹狠劲与疯狂。
“到这个地步,余族长不会后悔了吧。”宋会长狠狠地刺在人的弱点之上。
“启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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