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阵与护持的人七零八散的坐在地上,金钵碎裂,鲜血流淌出来,红恨蛊趴在一片碎片上,已处于濒死状态。
守阵的四人伤得最重,嘴角挂着血丝,靠人扶着才勉强稳住身形。
祖祠的门让力量撞击得七零八碎,躲在家里的女眷与小辈,见外面没了动静才敢打开门出来查看情况,看到祖祠里的景象一脸担忧,但那些小辈们只有几个是主家的孩子,其他都是旁支送来学习的,自幼受到严格的教导,不敢随意在众多长辈面前插嘴,探头探脑地张望片刻,又悻悻地缩回脑袋,不知所措。
余笙与陆遇卿出现在外面,小辈们回头看去,见到上次那位大闹常山的鬼,心下大惊。
余桐作为主家的孩子,这种情况他只能装着胆子不露怯,摆出架势磕磕绊绊地喊:“邪……邪物,休得……放肆!”
余笙看看陆遇卿,猜测到陆遇卿来过常山闹事,才让余家的小辈如此忌惮,但她没说什么。
“小朋友,别乱说话。”余笙目光跃过三两小孩,望向那间祖祠。
那是最初的记忆里生时见到的最后场景,生于此,命丧于此。到头来走得再远,那一世始终被困在常山。
她一眼望进去,斑驳的记忆只剩下荒凉。
“你与邪物……为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余桐心里打鼓犯怵,能与如此厉害的鬼连契,这个女的更厉害。
“桐桐,回屋去。”祖祠里奔出个中年男子把孩子挡在身后,提防地盯着两人。
余笙伸出手召唤那一魄,金光如一条线勒住红恨蛊虫,蛊虫浮在半空中无力的挣扎一下,却逃不开金光,慢慢往前走飘。
见状,宋会长腾身而起,欲出手抢夺。
这大概是他早就有的计划,如果不成功就抢走那一魄,因此他一栋,霍员与灵监会的人同时有了动作,一部分护着宋会长夺取,一部分人开路。
陆遇卿身影一闪,自余笙身边消失,层层叠叠,虚虚实实,眨眼间已闯进祖祠,黑雾释放出来剥夺掉众人的视觉,同时出手,一把剑握在手里舞的虎虎生威,剑光在黑雾间划过,年久翻修过多次的祖祠一时迎接来了有史以来最乱的破坏。
有人逃出黑雾,余笙单手捏诀,白丝铜铃飞出,白丝延长,以祖祠为中心,将方圆十里圈在一个圆内,四枚铜铃定四方,形成结界。
金光浅薄如流霞,若隐若现。
“即便那一魂一魄我已献祭出去,也轮不到你宋家人来抢。”话音落地,脚下的裂开,裂痕飞速往祖祠扩散,力量在祖祠之内骤然炸开。
一间屋子瞬间只剩下断垣残壁,陆遇卿身影自里头毫发无伤的出来,站在一旁。
红恨蛊在爆炸中肉身被毁,那寄托在它身体里养着的一魄飘出来,晶莹剔透,但中央有个黑块在正在扩散,大抵是多年来用囚魂的法术养魂的缘故,吸收了世间的阴邪之气,这就能接受为何那一魂一魄的意志凝聚出的分身会前后行径截然不同,是受到着一魄的影响产生了背道而驰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