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摇摇头:“怎吓得到我。”说完也不管赵良辰的脸色如何,还不怕死的朝着赵良辰做个鬼脸,逗笑了司鸿墨等人。
本来秦淮离毕月城也不过几十里,不算远。坐马车不要一天能到,骑马还要更快些。
归途几乎是沿着秦河往上走的,到了过了小冥山就差不多走了一半了。车队在离河不远的地方休息。
赵良辰正坐在石头上擦剑,单单鬼鬼祟祟走过去。赵良辰忽然单手一扬剑,单单的面纱就齐下巴断了。
单单心惊的用两个手指头把他的小心剑拿开,然后摸摸下巴,摸摸脖子——还好还好!还连着。
这该死的赵良辰!
赵良辰警告完她不要胡来,继续擦剑。好像他只是不经意,不小心想试试剑锋而已。
“喂!”
“我不叫喂。”
单单看左右无人,小声问:“赵小将军,你阵法怎么样?”
赵良辰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看她,疑惑道:“阵法?”
单单看他面露疑惑,还以为他不是很了解。心里一边想着就自己那半吊子的水平能不能迷惑众人,一边给赵良辰解释道:“听说你们赵家军拼的是勇猛,可能对阵法之类的有几分不屑,所以不太了解。但真正厉害的阵法还是有的。比如三年前大衍和申婴的姑获之战……”
赵良辰神色了然的点点头,打断她:“姑获之战吗?那还尚可。”
单单有点反应不过来:“哈?”
姑获之战是有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之一。大衍在兵力悬殊三比十的情况下,击退了当时申婴十万压境大军,也就是说——当时驻守姑获城的大衍兵马仅三万而已。姑获之战被写进青史,称为大衍于申婴的“光荣之役”。光东军因此役多少人封官加户,英勇就义的翟老将军被追加为荣国候。百姓争相传诵翟家将士死守国土之忠勇的同时,姑获之战所现世的阵法亦令诸国变色,史书称为姑获阵。
单单不得不怀疑:“听你这口气……你是傲娇还是自大?”
赵良辰把手里的重剑插入剑鞘,原来傲娇和自大也是她对自己的看法之一?过分好看的脸庞过分的认真庄重:“早年拜在翟老将军门下,姑获之战的杀阵好像……”
单单脸一热,神色微窘——她还说人家不懂阵法,合着人家才是名师出的那什么高徒。但随即眼神亮了亮:“那个阵就是你师父布的?”
赵良辰起身掸掸衣袍上的灰尘:“不是。”
翟家的阵法传承已久,虽然中间有很多厉害的阵法都失传了,但如果说这天下的布阵之术,若翟家称第二,那就没有哪家敢称第一。还以为见到了传说中姑获阵创始人的徒弟了呢!
单单接着疑惑道:“那你说好像什么?”
“好像正是区区在下布的。”
饶是再淡定反应再慢的人也会被惊到:“什……什么?”三年前,赵良辰才是十八岁吧?而且那时候他不是应该在西北军营,怎么会跑到光东军那边?
单单立马在心中又给找小将军又加上十分!简直太棒了!又漂亮,呸,又帅武功又高阵法还那么厉害!为什么会被认为是纨绔子弟啊!单单满眼崇拜的看着赵良辰……咦,这位平时盛气凌人随时看谁不顺眼就砍的小将军怎么嘴角眉梢组合出的表情似乎是——苦笑。
把赵良辰所有的表情都过一遍,确实没见过这样的。虽然,按理说作为一个具有些许同情心的同盟者,应该上前问个为什么,再安慰安慰什么的。
但是惜命的单单站在原地保持着崇拜的表情想了想,心道:“反常即为妖。”果断收回关于“还以为翟老将军身死沙场和那个杀阵有关呢”之类的问题,抛下赵小将军一个人独自在那里酝酿伤感,又轻手轻脚走回马车。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小将军的所有优点都是建立在脾气不好的前提下,一不小心被抹脖子就不好了。
赵良辰一句尚可,然后司鸿墨一行走到大冥山稍显茂密的树林就硬是走不出去了。
司鸿墨温润的笑意也被担忧取代:“看样子我们是走进了别人设的阵法。”对着骑马走在前面的赵良辰问道:“你能解吗?”
赵良辰不说话,只是打马上前,在周围兜兜转转。回来却说:“没有野味,失策。”
司鸿墨在马车里若有所思,单单则对他的回答好生无奈——他大可不必这么直白,明晃晃告诉别人这就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