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叶护说过的最得她心的话了，她屈身行礼谢过：“还是叶护大人体贴人。”

    方若云摸摸她的头笑道：“去吧。”

    方琼姿像是终于放下心来，同方若行说：“那我等大哥回来。”眼中神采闪烁，满是期盼。

    方若行顿了顿，“嗯。”等他回去，他们当然会回去。

    听到对方的回答，方琼姿终于展开笑颜，跟着宫人走出了神水殿。

    叶皊神女又躺回长椅，一拂长袖，睨了白衣女子一眼，说：“若云，看清楚了，这才叫兄妹情深。”

    听着神女依旧平淡却略带嘲讽的声音，方若行回身道：“我与琼儿久别数日，相见未免有些失礼。既然神女有意放行，还得多谢神女成全。”

    神女杏眼微抬：“哦？见了朝夕相处二十年的堂妹，便不要我的若云了？”

    方若行不卑不亢：“在下只说，若寻得家姐，势必带她回方家。”

    先前被喊做若云的女子清冷的目光变得恍惚：“为什么？不是说好要带我回衍国的吗？若行……”

    方若行满脸歉意地对白衣女子说：“先前是在下唐突了。”他兀自勾唇一笑，“当在下见到自己亲妹妹，才不得不认真考虑——姑娘是否是在下的亲姐姐。是若行寻姐心切，让神女和若云姑娘生了些许误会罢。”

    神水殿上的叶皊神女这是才是真正的动了怒气：“倒是我失算了？”

    红衣妖娆的叶护大人笑道：“那可能要请两位多屈就几天了。”又对着叶皊说：“神女息怒。不若给方少主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好了。”

    回身朝外面的宫卫道：“还不带下去。”说完便有人从门外小跑进来，冲散不明所以的众貌美姑娘，上来带方若行下去。

    叶护即便是对着自己的主上，也是笑容满面。

    “最讨厌你这副无时无刻不挂着笑容的面目了。有时候我都要怀疑，究竟是用了什么好蛊，才那么多年持得这一副模样。说吧，为什么？”

    叶护的笑容并未因为神女的话而消减半分。神女想知道的并不是他的笑，而是为什么在战事那么紧张的时候又给方若行时间：“想必方若行已经查清楚了若云的真实身份。看来已经同外界有了一定的联络。之前我们只顾着封锁各方消息，唯独漏算了江湖武林的消息一向要比官府的要快要广，难以防范。看来方家不似一般大商那么简单。不宜逼得太紧。”

    叶皊闭目假寐，享受着宫人的按摩：“不然怎么值得我们费那么多心力？可若不能为我所用，当毁之。”

    烟绸丝滑靓丽，做成广袖逶迤的宫装，她很喜欢。只是烟绸凉薄，只是她天真不再，只是逶迤无尽的袂角，很少有人看得出来那是金叶王族的宫装罢了。那个他的如春华般绚丽活泼的少女已经不再，那个她的为了守护把自己名字舍去的少年却不过戴上了满是笑意的面具，空长了年岁而已。

    他满身红衣妖娆，他眼中笑意清澈。如往常温润应下：“是。”然后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