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辰淡淡“嗯”了一声。
那么滚烫的身体,双眼都已经布满血丝了,他就那么云淡风轻的一声“嗯”。不过什么叫“你们青楼”?想起上次赵良辰在毕月城城郊的庙里说她狼狈的话,忍不住嘲讽道:“啊,一般中了便无药可解啊。难得小将军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呢。”
只见赵良辰动了动脚,方琼姿立马林维鲤附身,没骨气妥协:“当然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贼……哦不是!一条绳上的……也不对哈,总之那啥,小将军您请止步,我有办法!咱有事好商量!”
赵良辰一时不知该笑她多想还是把她折几折丢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那就快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
方琼姿像上次找方家印信一样翻翻袖袋,摸摸荷包香囊之类的能放药的地方,就是想不起来把普陀散这种难得一见的毒物放哪儿了。说来这普陀散还是她从老皇帝那里诓来的,当时只觉得普陀散这种东西即可使毒,又可攻毒,实在是闯荡江湖、杀人越货之必备,她宝贝得一直都舍不得用掉。蛊毒也算毒吧,反正春药什么的是一定解得了的。
赵良辰见她在自个身上摸来摸去,也不知道在干嘛,就想走过去看看。刚好方琼姿在腰带里找到几根萃了超强效果麻药的银针。赵良辰的脚步已经到她身后了,既然找不到普陀散那就先把赵良辰放倒在说吧!她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过,就算麻药解不了蛊毒,比起她被赵良辰放倒的结果,那也是聊胜于无啊!
赵良辰先是在她身后顿了顿,然后好像已经窥见了她的小动作般轻车熟路就挡了她忽然袭来的银针,顺便卸了她的两条胳膊。拿起一根银针嗅了嗅,然后揪着方琼姿的衣襟把方琼姿提到眼前。赵良辰滚烫的呼吸撒在她的脸上,距离近得方琼姿都能清楚看到赵良辰本就赤红的双眸愈发深沉。赵良辰缓缓开口:“这上面的药量,都足以醉死十个方琼姿了吧?枉我生怕你出事,知道你一意孤行来了竹王城,便立马从金王城赶了过来。你大哥让我送你回去,我也应了。你却……依旧求不得置我于死地!都说最毒妇人心,方琼姿,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沉沉的怒气压得方琼姿喘不过气来。
方琼姿,你的心是凉的吧?曾有人这样问过她。赵良辰说他只是路过,既然他都那样说了,她为什么不信?赵良辰一路关照她并不是不知道,途中多次休息是因为她,在泥泞中赶路是因为她,耽搁在蜚禄城也是因为她。不过是一场交易不是么,赵良辰收了她的财,就应该成她的事啊。她朝赵良辰笑笑:“是啊,我这个人天性凉薄。”她做过很多凉薄的事情,哪差这一件。她却忘了,他们的交易只是让赵良辰带她来金叶而已,并未包括其他。
方琼姿觉得明明自己是要救他,既然对方不领情那就算了。大不了两个人都不得好死。总不能还没找到解药,自己就当了解药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她在这里用自己的身体为赵良辰解了毒,那她以不洁之身嫁到南王府就是欺君。她还没有那么伟大,用她全家的性命去换一个赵良辰。
方琼姿的回答不仅告诉赵良辰他所谓的担心不过是杞人忧天,不,是自作多情。这个女人,他真心待她,她却毫不避讳的告诉自己——她可以为了自保对自己一而再的下死手。在秦淮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忍到极致的蛊毒因为愤怒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对于眉眼弯弯,笑得冷冽无情的方琼姿他不介意用实际行告诉她,什么叫做唇寒齿亡。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固着她的头,低头吻上近在咫尺的唇。
方琼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赵良辰还真敢!等反应过来想反抗却发现双手已脱臼,无力挥舞,她只能不断挣扎着身体,希望能从赵良辰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赵良辰因为方琼姿的挣扎愈加难受,唇齿间粗暴的摩擦,加上方琼姿的反抗片刻便有腥甜在蔓延开来。赵良辰把那腥甜卷入口中,他感觉到她的唇比想象中的温软,让他不想放开。赵良辰忽然加重手上的力道,趁着方琼姿轻呼一声的时候轻易打开了先前紧紧咬着的贝齿,感受着方琼姿比先前更惊慌的闪躲,让他愉悦非常。
赵良辰你疯了么!赵良辰你清醒一点啊!让我扎一针是不会死的!可是发出的声音只是零碎几声:“唔唔……唔……”听在快要失去理智的赵良辰耳里估计毫无意义。
在赵良辰坚持不懈的攻城略池中,方琼姿的嘴唇很快从最初的酥麻变成了麻木,血腥味也不知被卷去了哪里。连她自己都差点相信,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绵长而多情的吻而已。
然而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