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终表彰会局里派谁去？”

    “还没定下来。”

    “谁摊上谁倒霉，年底没人想出差，又不是什么肥差。”

    方庭云走进办公室，艾梅和付菁菁停下了讨论。

    “方姐，早啊！”艾梅永远是最热情的那一个，其他人则一个个轻声跟她打个招呼就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了。

    方庭云也淡淡地跟大家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接着问艾梅：“蒋时没来吗？”

    “蒋时今天请假了，今早上打电话过来的，”艾梅把一张纸递给方庭云，“喏，我帮他填的请假表。”

    方庭云接过请假表：“工作跟你交接了吗？”

    艾梅翻开记事本把刚刚记到便签上的事项一项项往本子上誊写：“最近工作不多，您就放心吧。”

    方庭云点点头，不经意瞥见她本子上用红笔圈出的周五，鲜艳而欢快地写着“老公生日”。

    方庭云从衣柜里收拾了几件衣服放到背包里，在衣柜里发现了挂在一边的男士外套，她竟然给忘了。

    “明天有事吗？”

    谭晓莹眼睛不离电视，往嘴里塞着薯片：“我每天都没事。”

    “那帮我去把这衣服拿到干洗店去，”她把衣服放在沙发上，“加急费我也不记得多少钱，这个你拿着，应该够了。”说着就把纸币压在谭晓莹的玻璃杯底下。然后继续回屋收拾行李。

    “方庭云！”不知过了多久，谭晓莹突然一声大叫，手里拎着外套冲了进来，“这是男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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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要赶傍晚的飞机，方庭云被特许了中午下班，坐在公交车里她拿出那天晚上赵海城临走前塞到衣兜里的纸条，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电话过去，竟然关机。

    再打谭晓莹的电话，无人接听。

    搞什么！方庭云回到家，谭晓莹依然不在，她只好翻出一包泡面煮了期间又打了两次电话给赵海城和谭晓莹，还是同样的情况。

    方庭云一向不喜欢迟到，于是决定早早拿了行李去机场找个地方呆着，还可以边等待登机边看局里今年的资料。她正往咖啡馆走着，有人在身后低声唤道：“方小姐？”

    她回过头，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见过此人的照片，大概是某个相亲对象，又见他身上穿着飞行员制服，恍然大悟：“额……袁先生？”

    “旅行吗？”

    “出差。”

    “几点的飞机？”

    “七点半。”

    袁跃然看看手表：“还有一个半小时呢。”

    “怕堵车，就早一点出来了。”

    “走，去喝杯东西。”

    在员工餐厅，方庭云要了一杯咖啡，跟袁跃然对坐着，时不时就有一些飞行员和空乘进来买一些快餐或者饮料，等待的间隙就满脸八卦地凑过来，都被袁跃然挥挥手赶走了，临走还都纷纷带着贼兮兮的笑容。

    “上次真是不好意思，临时被派遣一班飞机。”

    “没关系。”方庭云嘴上这样应着，心里却想，没关系，才怪！

    “我是真的感到抱歉，上次师弟回来跟我说你走的时候心情不太好，我实在是没有考虑周全。”

    “不关你的事，那天是我有些私事影响了情绪。”她有点感动于赵海城对她遇到前男友的事情守口如瓶。说起这个，方庭云又想起了被自己抹上了鼻涕的大衣，她忍不住问：“怎么没看见赵海城。”

    袁跃然听她叫出赵海城的全名有点诧异，不过也只当做她记性好，没有多想，就朝着刚刚过来八卦过的人喊道：“吴尽！小海什么班？”

    “不知道啊。”叫吴尽的男人叼着纸杯满脸困惑。

    “我刚在准备室看见他了，不知道飞哪，看起来今天一定会外宿了。”旁边一个男人拿着刚买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接了话，方庭云惊讶地发现他竟然跟刚刚叼着杯子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哦，貌似那小子今儿拿了个烂班。”

    “我看他早到了好久，现在还在准备呢，听说目的地天气情况不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袁跃然从容地从讨论中抽身，坐正了身子：“听见了吧。”说完又想起了什么，指着吴尽和另一位，“他俩是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