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上接收到的信息，赵海城的脸色变了又变。

    袁跃然拿几罐啤酒进房间，他心情极度沉闷，准备与赵海城对饮到天明。

    碰了杯，两人各怀心事。

    赵海城若有所思，问了一个问题：“你说，如果一个女人和有钱人家的少爷爱得死去活来，却突然快速与别人结婚生子……是怎么回事？”

    “喜当爹吗？”袁跃然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推论在别人口中得到了共识，赵海城的一颗心不禁悬在空中。

    根据常宇打听到的情况来看，十九年前，贾敏和李孟科夫妇有急事要带着孩子去美国w城，买了三张头等舱的机票，临行前几天孩子却身体不适，飞机起飞当天还在医院里输液，是断然上不了飞机的。

    方家的孙女一直都是贾敏的病人，与贾敏关系不错，那孩子的父亲听说孩子妈在w城出现，买了机票要去找她，小姑娘吵着要一起去，可是她作为非婚生子女，当时并没有户口，是没有办法登机的。

    赵海城之前大胆的猜想此时得到了证实，从贾敏在机上为“女儿李暮婷”注射胰岛素来看，确实是方家孙女顶替她的女儿上了飞机，而真的李暮婷，则留在了国内被方敬丘照料着，如果没猜错，她就是现在的方庭云。

    沈万里的调查结果则更加离奇，这个贾敏医生，和当年致甫集团的继承人、现在的老总薛彦博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在那时，这件事算不得什么新闻，圈内几乎人尽皆知，不止致甫，就连很多竞争对手、合作伙伴的员工都多多少少有所听闻，而就在两人爱得最难分难舍的时候，贾敏突然离开薛彦博，不久，她便嫁给了李孟科，后来，他们就有了女儿。

    如果袁跃然的那句话是对的，那方庭云和致甫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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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庭云给纪炎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巧在y市做考察，两人约在了一间饭店。

    “他都告诉你了？”面对沉默，还是纪炎先开了口。

    “嗯。”

    “嘴真快。”纪炎带着玩笑的口吻。

    方庭云抬眼瞪他。

    纪炎低下头，搅动着杯中的饮料，说：“怎么了，连一句不好也不能说？”

    “不能。”她梗着脖子，坚定地答。

    纪炎忍不住笑，记忆涌了上来：“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

    “记得。”

    那一年，方庭云是个大二学生，饭后时常去湖边的角落占据一个座位温习。

    某天，她正背完单词想起身活动一下，不远处，一对情侣在吵架，女生推搡了男生几把，男生冷着一张脸离开了，走远了，女生站在原地痛哭流涕。突然——

    “噗通”。

    方庭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赶忙跑过来，脱了鞋子跳入水中。

    附近的学生们听到响动也快速凑过来帮忙，七手八脚地将他们拉上了岸。纪炎闻讯赶了回来，只见一个浑身湿透女孩子的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其他人都在帮忙抢救着落水昏迷的包雅静。

    包雅静终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一个劲的哭，众人围着她安慰。方庭云缓过劲儿来了，独自在一旁穿好鞋，披着衣服离开。

    纪炎身子往路中间一闪，拦住她的去路。

    “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方庭云往另外一边挪了一步，往前走，又被拦住。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女朋友吧！”她抬头，发梢滴着水。

    “她不是我女朋友。”

    “这跟我有关系吗？”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对不起，无可奉告！”

    那时候的她就像现在这样，梗着脖子，小脸被风干之后有点红。

    也不用她奉告了，因为第二天，纪炎去学生会找学弟吃饭，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张报名表讨论。

    “这姑娘不错。”

    “是生物学院的啊？”

    “对，我们院的，学习特别好，很难追。”

    “怎么个难追法？”

    “我学弟说，这姑娘油盐不进，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冷漠程度堪比小龙女。”

    “这事我知道，实验室那帮小子成天打赌谁能追到她。”

    纪炎凑过去看了一眼，笑了，说：“我能。”

    纪炎想着以前的事情，就笑了起来，当年毛头小伙子冲动的赌局，始于怦然心动的少时爱恋，困住他这些年，不管他所做的事情是出于爱还是责任，都应该有个了断了。

    方庭云刚从回忆之中走回来，神色里也是带着一丝温柔，毕竟是一段互相扶持的青春岁月，即使分开，也不必搞得像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