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醒醒。”
“嗯?”陶千宜睁开双眼,被迎面的风一吹,身子竟还冷得颤了一下。
合雪忙错步挡在陶千宜身前,“姑娘可是睡迷糊了?也怪奴婢粗心,竟是忘了要多带件披风出来。”
“也不怨你,这么热的天气,哪里会想得到这些,我歇一歇就好。”
陶千宜闭了闭眼醒神,过了会儿才起身离开。
“奴婢瞧着,姑娘先前睡得略沉了些,可是这些日子里赶路累着了?”
陶千宜摇摇头,“做了个梦罢了。”梦到一些,以前的事。
“奴婢看姑娘还是累着了,不然往日姑娘哪有随便在外面睡着的时候。等一会儿回去之后,还是该请徐嬷嬷为姑娘煮上些安神茶,晚上好好歇息一下才是。”
陶千宜无可无不可的应着,突然顿了下脚步,转头反问她:“奴婢?”
“嗯?”合雪不明所以的看回来,“奴婢怎么了?”
“没事。”陶千宜继续往前走,“对了,刚刚那亭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我突然有些记不清了。”
“奴婢没注意,要不奴婢再回去看看?”
“不用了,大概真是我睡迷糊了吧。”
等到回了客栈,合雪果然去请徐嬷嬷煮了安神茶来,甚至怕陶千宜睡着那会儿吹了风,又叫嬷嬷往里多放了两片姜,喝得陶千宜直说再也不会在外面睡着了。
真难喝。
转日便有姚府的人来接她上门,陶千宜拜见了两位舅舅,又听闻两位伯母因去了寺庙斋戒,一时间不好回来,不然的话,昨日夜里就是准备要将她接来住的。
姚家虽然早已分家,但因着两兄弟关系亲近,宅院比邻而居,中间甚至还直接打了道小门行走,也不分什么你我,说是分了家,其实也跟原先住在一起没有差别。
只不过,姚家这几代里面,上上下下也就出过她娘亲一个姑娘,现今两位伯母既然都不在府上,陶千宜确实是不好住进来的。
当然了,她也根本没准备要在泉城久留就是了。
“爹,陶表妹她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随着这话,就见一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口中抱怨着走了进来。
“我就说该是我去接表妹的,您偏要说这不合规矩。那表妹她难得来一趟的,您就让个婆子过去,万一表妹以为……”
正说着,抬头看见了坐在那里的陶千宜。
少年吓了一跳,更是跳脚,对上首的姚舒泉道:“爹!表妹人都来了,您也不说叫人去告诉我一声的,这要不是我自己过来,还看不见了。”
又转向姚舒戊,“二叔,您也是的,我爹他胡闹,您怎么也跟着一起呢。您要是再这样,下次您再惹了祸,可别想我会帮着您遮掩。”
陶千宜见她那一位老成持重的大伯,这会儿脸都是要黑透了,暗自好笑不已。
“你本来就不应该帮他遮掩。”又一看着稍小两岁的少年走了进来道。
“大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