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芬：“只有这一个儿子，喊他在金沙找工作。“

    徐明安：“我看你打他的样子，还以为你不晓得这是你生的哦。”

    张素芬：“哪个我不打，哪家不打娃娃。就你舍不得打。你给理发铺领导说一下，喊徐志华和徐老二和你到铺子头学学手艺，招工的时候人家才选她。”

    徐志华和徐老二（徐志强）到了理发铺里看着徐明安慢条斯理、认认真真地理发，真觉得不适合自己，但也不敢说什么。学了一段时间，徐明安让徐志华试试，头一个顾客很封建，根本不允许女人碰自己的头，一直骂骂咧咧；第二个客人看徐志华长得好看，言语中总爱调戏一下。徐志华不是为了找工作，哪愿意受这气。

    徐志强可好，根本坐不住，呆不了几天没再来，和小伙伴们自己做炸药枪到林子里打鸟，那多惬意。

    徐明安和徐志华下班回到家没找到徐志强，正在生闷气，只见徐志强半身血迹回来，徐明安抡起身边的扁担猛打一顿，徐志强自知是自己不懂事，无声地承受着。

    打完后，徐明安包扎了徐志强的手，并要求他第二天起床上班。

    徐志强痛着手，徐志华屈着心，学着理发。

    由于对羊癫疯的恐惧，学校不收徐老四，全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徐老四收拾完锅瓢碗盏后，背着家里的衣服到河边洗衣服，寒冬腊月里黔北的河水端端地流淌，徐老四和其他人一起在河边洗衣服，付家芬找徐老四借洗衣棒，徐老四找半天没有，嘴巴犟说：“老子没得！”付家芬很生气她黑着脸这样对自己说话，顺手就把徐老四洗好的衣服推到河里，徐老四跳到冰冷的河水里一件件把衣服捞回来，但是围裙太轻就被河水冲走了，徐老四带着侥幸心理回了家，心想赶紧做饭，赶紧过去，悄悄的。

    张素芬又怀上了奶水少了，心烦给不了七姑娘喂奶，还多得浪费粮食，招工的繁杂工作也是扰人心烦。看到苦着脸的徐老四贼溜溜地往伙房走，马上觉得不对劲，吼了起来：“徐老四！你给老子站到起，你今天搞哪样了！”

    徐老四死不承认，说:“我洗衣服，啥子坏事都没做！”

    张素芬带着身上的火气，硬是发现了围裙丢失，死掐她也不解气，用一根竹竿抽打她到了河边，推她到河边：“徐老四，老子给你讲，你今天不给老子把围裙找回来，你就在这河里呆着吧！”

    徐老四苦着脸一直哭，在冰冷的河水里，脸色变青，嘴唇乌黑。此时张素芬早已转身离去。过了一阵路过的在徐明安家治疗大脖子病的一个喉包儿，把河里娇小的徐老四背回了家。

    第二天清晨，徐老四去倒尿桶，走到李嬢嬢家门口连桶带人一起摔倒了，吓得李嬢嬢家的小朱朱到张素芬家通报：“张嬢嬢，你快看，你家徐老四把尿桶倒在我家门口，人也爬不起来！！！”

    张素芬不为所动，徐明安正准备上班，听到后赶去抱起徐老四冲到医院，医生说：“没啥大碍，关键是吓到了！回去不能再打了。“回来后用生姜、葱白、藿香煮水擦洗着昏死过去的四女儿，细心照料，没有对张素芬一句埋怨。

    招工的日子到了，在乌乌泱泱的报名者中，乌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徐志华是那么出众。不到15岁的她已经有一米六，读过书的自信、与生自带气质闪烁在她的大眼睛里。

    面试官问道：多大了？读过书没有？会做什么？知不知道招工是什么？

    徐志华淡定自若地回答：16岁，上过初中，会理发，招工去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