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陶领导的话，大家都很澎湃，围着从鞍山来的人一直问：“甄燕儿姐，你看我们这里啥都没有，今年能练出钢材吗？”甄燕：“能！一定能！陶总指挥在俺们鞍钢的时候就管这个，俺们鞍钢也是像水钢一样有煤矿，老毛子在清朝那会儿就在我们那儿开矿；日本人来了也接着开；解放后国家花了好多钱买设备炼钢炼铁，俺们鞍钢处处是工厂，到处通火车，就去年俺们鞍钢炼了1000吨的钢铁，所以主席才让俺们来建设这水钢的。你们来都算是好的了，能看到汉人，有电灯、有汽车，我跟老林他们部队过来的时候，这里全是苗子，他们说苗话，语言完全不通，吃的用的都得从外面运输进来，加上天寒地冻、缺医少药，大家都这么开山炸路建房，咱今天开会的地方，以前就是这里专门放马的一块平地，专门和老乡谈好换来盖的房子。“

    徐志华问：”甄燕姐，我家姊妹多，这里能挣好多钱？“

    甄燕答：”那得看你干的啥工作，你有没有文化。有文化就是好工作，赚的多。明天队里会安排，不会那么快就干活的，得先学习，从轮换工做起。都有师傅教的，别怕！”

    徐志华又问：“啥是轮换工？”

    甄燕答：“就是要到各个岗位上去锻炼，看你最适合做什么。”

    夜里，徐志华望着水城的星空，比金沙的星空深了一些，她不知道水城海拔1800多米，高原的星空更透明。

    第二天，或许是春天来了，或许是领导的话语充满力量，徐志华没有那么冷了，来到大队开会，分配各自的岗位与带队的师傅。徐志华由于年纪小，有手艺，分配到机关理发室，跟着陈师傅。

    食堂打饭都是东北口味，刚吃不习惯但是很新鲜。陈师傅人很好，但手艺不如徐明安，徐志华很快就能上手，和陈师傅与周围的人都处得很好。

    一天，陈师傅家里有事，徐志华自己当班，来了办公室的王干事来理发，王干事长的很清爽，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王干事问：“你从哪儿来？”

    徐志华说：“我从金沙来。”

    王干事说：“我也是，我也是，我们是老乡，我是毕节城里的，由于年纪小，所以来了就在办公室做勤务。现在我是干事。你为啥来理发室？”

    徐志华说：“我家伯伯，就是我爸爸，我们家喊伯伯，他是剃头的，我来之前学的也是剃头，所以干这个。”

    王干事问：“那你喜欢理发这份工作吗？”

    徐志华说：“我干啥都行，关键是钱多，我家姊妹多，家里穷，总被欺负，我想挣钱回家。”

    王干事说：“那你有文化吗？”

    徐志华说：“来的时候，我说我读过初中，其实我只上学到小学二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