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婊-子生养的？那你是什么？你妈个老不死的还不如婊-子呢！你要是不想和我妈好好过日子，趁早带着你老娘滚蛋！告诉你金永红，就是离了婚，这房子也有我妈的一半！”

    父亲气急败坏，不能金曼莉说完就又扬手欲扇。

    金曼莉拿起身边的凳子，挡在父亲扇过来的胳膊上，一用力，父亲被推了个趔趄。

    大伯看形势不对，马上过来劝住父亲。大婶也跟着在一旁说算了算了，都少说两句，转头对金曼莉说：“莉莉，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说话呢。”

    “你们都给我滚！这是我家的事儿，轮不上你们说话！”

    大婶正欲张嘴回击，却被堂哥拽住袖子。堂哥被学校开除后一直在家赋闲，也许是学汽修时不小心将自己脑子里的零件给汽车换上了，整个人十分木讷。

    父亲气地摔门而去，大伯一家见状，再无多言，也紧随其后。奶奶哼哼唧唧嘟囔着腰疼腿疼，颤颤巍巍挪回卧室。

    客厅里只留下金曼莉和母亲，面对满地杯盘狼藉，两人都一言不发，默默收拾起来。

    收拾完客厅，母亲抹了一把眼泪，说自己要陪奶奶去医院了。

    金曼莉本想制止母亲，扭头看到沙发扶手上那道当年被她砍出来的疤，李群那句话猛然在脑海中响起——“你们年轻人，还是幼稚。”

    巨大的无力感袭来，金曼莉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什么也说不出来。

    母亲和奶奶走后，家中只剩金曼莉一人，暖气实在太旺，空气都冒着火星，她有点喘不上气，必须出去降降温。

    雪霁，天空很是晴朗，北风被阳光一照，肃杀之意稍减。路上积雪还未全消，三三两两堆在路边，布满落叶与脚印。

    金曼莉走在路上，鼻孔和胸腔灌满寒风，倒觉得神清气爽。云东巷离家不过两三站路，金曼莉刻意放缓脚步，享受着冷空气的洗礼。

    伴随着天光中最后一丝余晖褪去，金曼莉踏进失眠旅馆。

    “想没想我啊！”金曼莉一进门就吆喝起来。

    迟惜连忙从吧台后走出，笑道：“战神大驾光临，好久不见呀！放寒假了？”

    金曼莉点点头，瘫坐在沙发上。

    “大学生活这么累吗？”迟惜调侃着满脸倦容的金曼莉。

    “上学哪儿有家里的事儿费劲啊！”

    陈屿河看到金曼莉满脸疲惫混杂着焦躁，倒好茶，“看来战神这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战绩如何？”

    “说不上大获全胜，但也没怎么吃亏。”金曼莉瘫坐在沙发上。

    陈屿河调笑着说：“主要是你现在形象不像当年那么有杀气。”

    旅馆音箱中正在放着KAT-TUN的《WHITE+X'MAS》。

    金曼莉笑笑，将柔顺的披肩发扎在脑后，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继续窝在沙发中，随口说道：“这歌儿挺应景。”

    “既然是应景，那，要不要喝一杯？”迟惜问道。

    金曼莉满脸窃喜坐起身，从包中掏出一瓶酒，“今天就是来请你们喝酒的！哒哒哒！我爸珍藏好多年的五粮液！”

    陈屿河大喜过望，将“客满”的牌子挂到门口关上门，说：“刚好年下也没什么客人，今天就喝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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