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支晃良准备扇在春雀脸上时,门突然开了,儿子丁强贵走进来。看到客厅中高举着手的支晃良,丁强贵三两步走到春雀身边。
丁强贵已经2岁,已高出支晃良一头,身材极为结实,黑黑的脸上透出隐隐红色。当年高考失利后,丁强贵并没有什么打算,他深知自己不是什么读书的料,还不如去找份工作。只是在支晃良的强行要求下复读了两年,直至支晃良入狱,这才得以解脱。
从第一次见到支晃良,丁强贵就讨厌这个男人。直到母亲春雀让自己管这个男人叫“爸爸”时,丁强贵仿佛找到了从小被自己父亲丁明拳打脚踢的起因,也找到了自己那种没有理由的讨厌的源头。
之后,不管支晃良怎样对丁强贵,丁强贵都不曾改变对这个男人的憎恨。他憎恨这个男人的存在,憎恨与这个男人的关系,更憎恨这个男人如附骨之疽般甩也甩不掉。
“你要干嘛?”丁强贵横眉瞪眼望向支晃良。
日思夜想的儿子突然出现,支晃良所有的愤怒瞬间被慈父心绪占满,高举的手缓缓垂下,泪水涌上眼眶。
“儿子......孝贤......你都长这么高了,比......比前些年也壮了......这几年怎么样啊?应该已经读大学了吧?”支晃良说话间,泪水划了下来。
丁强贵并没有理会支晃良的关怀,转头问春雀道:“妈,你没事儿吧?他怎么来了?”
“我没事,他是来赶咱走的,说这是他的房子。”
“他的房子?”丁强贵望向支晃良,目光冰冷,“我告诉你,这房子写的是我丁强贵的名字!和你有什么关系?赶紧从我家滚出去!”
如果说春雀的话对支晃良来说是晴天霹雳,那儿子的话无异是五雷轰
“我是你亲爹......你就这么跟我说话?”支晃良声音带着绝望。
“呵!”支孝贤眼神复杂,语气中充满不屑,“我姓丁,你姓支,你是我哪门子亲爹?你要再不走,信不信老子把你打出去?”
支晃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房子里走出来,身上的行李被丁强贵丢出来时砸在肩膀上,要不是肩上传来阵阵疼痛,支晃良甚至不知道刚刚那些事情是真的有发生,还是自己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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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只能回味》将整个旅馆染上一层复古之色,支晃良眯缝着眼,跟着哼唱起来。
“时光易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小牛还沉浸在刚刚支晃良讲述的房地产开发经历中,嘴中喃喃道:“这房地产......真TM烧钱啊......我之前听人说孝贤超市的老板是卷钱跑路了......没想到竟是......”
支晃良停止哼唱,说道:“那时候,县里面对我的谣言可多了去喽!说什么我是靠媳妇家起的家,我是吃软饭的,什么都有,有钱是非多嘛。”
“不对啊。”小牛皱起眉,说道:“我小时候看过您在我们县电视台的节目啊,您节目里说了自己是靠媳妇的帮助才开的超市,还感谢岳父母什么的......”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支晃良将酒杯重重蹲在桌上,吓得小牛一哆嗦。
“我那时候不过就是给他们面子,才这么说的......”支晃良嘴中含糊着,“那都是我自己一手打拼下来的!”
“那您的起步资金是?”迟惜问道。
“银行贷款。”支晃良没好气地回答。
“一穷二白,银行凭什么把钱贷给你?”金曼莉讥讽道,“凭你......有个儿子?”
迟惜被金曼莉的话逗笑,忍不住笑出声。
“多少人想要儿子都没有哦。”支晃良瞟了一迟惜,继续说道:“一般人都见不得别人成功。”
迟惜对眼前这个老人从进门时的同情到现在已荡然无存,忍不住说道:“我觉得吧,成功的定义各种各样。可以是富可敌国,可以是位高权重,可以是满腹经纶,可以是家庭美满。但太多的人想要成功却不得,最后只好弄出一些与众不同的标准,哪怕仅仅是与别人不一样,也算是成功。可能,把私生子当做是自己成功的标准,大概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无能却贪婪的幻想吧。”
陈屿河鼓了几下掌,微微一笑,说道:“我家惜惜说话就是一针见血,文化人还是不一样,哎,可惜嫁给我这么个文盲。”说着,宠溺地摸摸迟惜脑袋。
金曼莉一把抱住迟惜胳膊,说:“去去去,我家惜惜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你这人就是同情心泛滥,什么垃圾都往回捡,一看就是没好好学垃圾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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