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顾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软塌上,身上穿着新换好的衣服,就连头发也被擦干的大半的水分。屋里除了她就剩下一个跟在她旁边伺候的萍儿,正拿着帕子在旁边为她继续擦拭头发。
“萍儿,池胥呢?”看了眼桌上放的餐盘,显然已经过了晚膳的点。
古人睡觉的时候都比后世的要早,大半夜的不再房里带着,那能跑到哪儿去?
见她醒来,萍儿忙将准备好的饭菜用小凳子端到她面前。
“主子在书房里呆着呢,他不喜欢房间里有味儿,跟奴婢说等屋中这饭菜的味儿都散干净了再去书房叫他。”
萍儿捧了捧饭菜的温度,见还没凉,这才松了口气。
现在行事她可得再小心些,这几日的主子对青娘子的举动她可都看的真真的,自然也得尽心服侍不敢怠慢。
“马上您就熬出头了,这几日若是在街上碰到了月娘子还得多让着点才是。”
梁青顾手中的汤勺慢慢放了下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要跟月娘子比,我早早的就住进了池府,这应该早就算熬出头了才是。”
当然跟自己心里的定位想比,还差了好大一截。
可不管如此,她这好端端的干嘛要刻意让着。
萍儿淡笑着解释道:“青娘子您这都没看出来?主子这么爱干净的人,让您住到这正房不说,还怜惜您将晚膳给送进房中,这不是受宠是什么。”
光这一点,那听簪园中的女人奋斗个十年都不一定能奋斗的出来。
“而这月娘子是听簪园的主子,她爱慕着咱们家主子,自然得吃青娘子您的醋来。”
月娘子曾经也是大官家的小姐,自然是有些心眼和本是的。
如果不然又怎能将那整个园子都治理的井井有条。
梁青顾听得懂萍儿的话,她这是想让她别太张扬,收着点,以免月娘子迫害她。
“且不说这月娘子手段如何,但之前你不是说月娘子十分受规矩,从不做那些错事嘛。”之前在听簪园内,奇娘子串通丫鬟要来害她,月娘子还提前劝阻过。
受了这么些年的规矩,若是突然破了,岂不是有损她的形象?
萍儿只觉得自家这青娘子怎么想的这般天真。
这道理应该很好懂才是。
“月娘子是守规矩,但那也是因为主子将听簪园交付给了她,她得当得起主子那份信任。但青娘子您不同,如今您已经出了那园子,就算您死了也与月娘子无半点干系。”
萍儿脸上俨然一副焦急的模样:“这些应该是后园女子都该知晓的事情,没想到青娘子你竟然不知。”
梁青顾:……
她一个现代来的女人,如何能知晓这些后园女人间争斗的事情。
不过这萍儿比她想象的要大胆许多。
通常丫鬟都不敢跟自己跟随的主子说这些,她不仅说了,带了几分气势。
不过这也自然,虽然萍儿在一旁尽心伺候着,但也指不定她并没有在心里将她认作自己的主子。
既然池胥将她赐给了她,萍儿理应喊她一句主子才是,可到了现在,她也只喊自己“青娘子”。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总觉得萍儿有时候会对自己透露出淡淡的敌意。
但这也不应当啊,她从未触及萍儿的利益,而萍儿做起事来也干脆利落,不像是会平白无故针对其他女人的人。
梁青顾扒了几口饭就将碗筷放下,见头发差不多干了这才躺回到枕头上,慢慢松了口气。
“你说的这些我会考虑。”
不过这池胥也不是吃白饭的。
如今她身在池府,再加之池胥清楚的知道她与主君的关系,就算他不怕主君,但那三分薄面还是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