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顾饭后无事,就在榻前听萍儿将齐姑娘的事情讲了个大概。
总的来说,齐姑娘与池胥的关系大概就是搞个暧昧。
即非池胥买来的女人,也不是他爹所熟识的公卿子女。
无身份,无地位,单纯就是个关系不错。
“青娘子您也不用太在意,那齐娇娇又不是池家的娘子,看见了装作看不见便是。”萍儿掸被子的手比平日里用力了许多,脸上的厌恶尤为明显。
齐娇娇?
梁青顾瞥着萍儿的眉眼轻轻挑了挑,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萍儿直呼其名。
她是在孟府调教好了才带过来的姑娘,孟府与这池府不同,规矩更为严谨。
能让她都这般毫无顾忌直接称呼的人,可没有几个。
看着模样,姐妹之间断然是不可能。
“莫非这齐姑娘曾经也是个婢女?”
在东齐,下人们有下人们的规矩,只要是为奴为婢的,都比“人”要低一个等级。
对于奴才们来说,也只有这同等级的人才能称名道姓。
见萍儿手心攒劲,想来梁青顾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青娘子,她的事情您还是少问才是。那不是个好招惹的女人,能有那手腕从一个婢女趴到两位主子都争宠的地位,指不定背后都做了些什么脏事。”
萍儿鲜少在人背后说坏话,平日里是能不多言,绝不开口。
偏偏提到“齐姑娘”,她就连连失态,看样子,两人之间的恩怨颇深。
萍儿自知今日说的太多,收拾完屋子不敢逗留。
梁青顾看着萍儿快步离开的身影,心里倒也有些明白。
能让萍儿称呼为主子的,自然只有池胥和孟洛二人,她虽言明,但这话中该说的也都说了。
主子喜欢婢女,在梁青顾所听过的言情故事里不占少数。
且不说故事,单说历史上那些有名的王妃夫人,也有不少人是由婢女受宠一步步爬上来的。
萍儿一个在后院里呆惯了的女人,对于这类的事情应当习以为常才是。
可偏偏能让她这般生气,想必只能是因为前主子孟洛了。
梁青顾自然也对这齐娇娇有些好奇,能让亲如兄弟的两个男人都围着她转,本事自然是大的。
说不定,也有个什么倾国倾城之姿。
只不过梁青顾也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小白兔,她虽不愿与人结仇,但人都是自私的动物,若是这齐娇娇要触及她的利益,就算是只母老虎她也得将她吃了去。
也不知是不是萍儿去偏厅叫了池胥,独自在屋里带了没多久,他便慢悠悠的从院中荡了回来。
瞧他这模样,虽然面上看着极其淡定,但眼神飘忽,必然是有话要说。
“夫君,怎么这么晚了才回屋里歇息?”梁青顾端着碗茶就抵了过去,这茶是方才萍儿泡的,现下温度正好。
池胥结果茶盏在手中捏了捏,试试温度,一饮而尽。
平日里喝茶他都是一口口抿的,现在这般囫囵吞咽,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茶喝完了,你可有什么要说的?”他的眼睛瞥看向梁青顾,虽眼神柔和,但却这么一直盯着也会让人发怵。
照这话说的,想来方才她趴在窗边偷听的事情必然是发现了。
梁青顾低头啧了啧嘴。
真是防不胜防!
她只当池胥不会武功听不到脚步声,偏偏忘了还有陈集这么个武功高强的保镖在屋里。
现在池胥来质问她,可不就是陈集那个大嘴巴子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