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惊讶,更是想要阻止,像赶赴上任这种事情,虽是可以携带家眷,但却并不稳妥,“娘子,你也要跟过去?!”
之前也有夫人的官员携带妻眷之事,但全都是分道而行。
一来,若这官职不安全,祸不及家人,二来,也会让“上任”这种事情显得更为严肃重视。再加之主子又新官上任,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悄悄盯着着,青娘子怎好在这时候跟过去?
梁青顾自然是明白,到了这种节骨眼上必然得多加小心,但她今日这决定并非头脑发热的冲动之举,反倒是在脑子里深思熟虑之后的打算。
既然规矩是不能同行,那么她偏偏就会要做给别人看,若她不跟着,又怎会遂了胡恺之的心思?不遂了他的心思,又怎能查出这背后的猫腻来。
在加上,梁青顾可是有任务在身的人,又岂会真的让池胥一人远去茯茶郡,自己独留平城?好不容易在池胥的身上看到点火星子,断不可以这事儿将难得攒来的热情给磨灭了。
“你别管这些,收拾便是。”
梁青顾此时的声音略显严厉,与平日里娇气玩闹的模样截然不同,连陈集看着也不由的肃然起敬。
青娘子这是要认真了,此时这提着胳膊就要赔主子一同去茯茶郡的模样,简直配魄力十足。
马车陈集早已备好,因之前毫无准备,梁青顾来不及收拾过多的细软,多带了些傍身的银子便聪明上路。
临行前还亲自书了封信让萍儿带给晨月,暗庄的事情虽不忙,却也需要人打理,她知道,晨月断然不会拒绝这个请求,只要是能帮到池胥的,她答应的比谁都快。
“青娘子先在车里候着,主子在南城门外跟我们会和。”陈集还是第一次随池胥去那么远的地方,虽心中不安却也显得有些激动。
梁青顾在平城内憋闷了两个月,平日里又鲜少有东西供其消遣,早就想出去走走了。
可今日这出行,并不是她想要的。
坐马车跟坐囚车似的,去的地方必然是“刑场”。
听到马车停下的声音,梁青顾先陈集一步掀开了门帘,刚准备上车的池胥见到车上还有一人,本就是黑着的脸顿时更黑了,眼中更带着尤为明显的怒意。
“下来!”声音果断,即便周围人来人往的百姓看着,却也丝毫不留情面。
梁青顾攥这门帘摇了摇头,嘴边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笑意:“夫君要去茯茶郡为何不跟我说,既然我们是夫妻,你去茯茶郡上任我自然得陪着。”
眼睛微眯,像极了淡淡的春风,池胥顾不得欣赏,转着她的手腕就往外扯,动作幅度极大,路人看着还以为是两夫妻在吵架。
虽然,也差不多……
“胡闹!你当真以为我们是出去玩?”
池胥刚在大司马府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梁青顾又这般不听话,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好脾气。
这几日,主君并不在平城,却特意派快马传信给大司马府,让池伯弈来安排他上任的诸多事宜。按理说,家都分了,若要传信自然也轮不到他大司马!
可偏偏信就送到他那儿了,明摆着就是想借由池伯弈的身份打压他,不想去也得去!
“你当茯茶郡是什么地方,春游赏景的?知不知道前几个太守怎么死的,你是怕地府不够热闹,想下去陪他们玩玩?!”
梁青顾瞧着他气的脸颊发红的模样,不怒返笑,脸上的表情一对比,像极了两个极端。